瀨戶內海滿滿當當擠滿了各種船隻。
著名的大和戰列艦甲板上,傳來水兵的歡呼聲。
“霧散了,霧散了!”
“看見天空了,好藍的天空啊。”
“空氣真是太新鮮了,呼吸著仿佛有營養一般舒服。”
“是啊,完全聞不到任何煤炭燃燒的味道。”
都停了快一個月了,當然沒有味道。
幾個軍官匆匆跑到上層建築的平台上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晴空萬裡,能見度極好。
整個吳港格外清晰,周圍的海岸邊,停靠著密密麻麻的戰艦全都一覽無餘,炫耀著帝國的赫赫武力。
軍官們興奮的脫下帽子,用力的揮舞了幾下,大聲呼和著水兵們的歡呼聲。
“快,快去向森下學長彙報這個好消息。”
“森下艦長似乎登岸了,這幾天都沒有見過他。”
“哦,是嗎,應該也快回來了吧。”
整個海港裡一片歡騰,板載之聲不絕於耳。
而他們板載的對象,卻被留在了幾百年後。
睡夢中,裕仁的身體微微震動了幾下,他沒有特彆的感覺,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個侍女進來服侍,當她看到裕仁的樣貌時,驚的尖叫出聲,手中的梳子等物也掉落在地上。
侍女匆匆跑了出去,邊跑邊大聲喊道“來人呐,陛下不見了,陛下臥室闖進來陌生人了。”
一群具甲武士衝了進來,對著裕仁暴喝道“你什麼人滴乾活,怎敢擅闖陛下寢宮。”
裕仁扶了扶眼鏡,發現對方都是些不認識的武士,而且還穿著早就已拋棄的幕府時代盔甲,頭皮也是醜陋愚昧的月代頭。
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朕是萬世一係的大倭國田黃,爾等何人?”裕仁色厲內荏的說道。
“你是瘋子嗎?我們的陛下怎會像你這般猥瑣。”
“你看看他的頭發,分明是賤民的發式。”
“而且如此之短,莫非是還俗的和尚。”
武士們全都投來了鄙夷的目光。
一個禦前侍衛長喝道“相比於普通罪犯,陛下最痛恨還俗的僧人。”
“信仰不堅定的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侍衛長上來橫豎啪啪抽了裕仁兩個大耳帖子,抽得裕仁轉個圈,頭腦暈暈沉沉的。
“快說,你把陛下藏到哪裡去了?”
裕仁根本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很是苦惱的說道“朕真的是田黃,你看朕這羅圈腿,看朕這唐氏兒的外貌,看朕這香腸嘴,都是皇室的標誌啊。”
“八嘎!”又是兩個耳光抽得裕仁轉了兩個圈,整個臉腫得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居然敢如此形容皇家的外貌。”
“必然是幕府那群家夥派來的刺客!”
裕仁雙手捂臉,滿臉都是疼出來的鼻涕眼淚。
他聽到幕府兩個字,心中咯噔一聲,難道隻有他一個人逆轉時空回去了,他忠實的臣民一個都沒過來。
這不是慘了嗎?
裕仁用不清不楚的聲音客客氣氣的問道“勞駕打聽一下,現在,是哪個時代。”
“八嘎!還敢裝瘋賣傻!”
“德川家光派你來的時候,都跟你交代了什麼任務?”
“把他押出去嚴刑拷打,逼問陛下的下落。”
一群武士提雞崽子一樣提起裕仁,將他拖到鳥居之外,取來竹刀就要用刑。
一陣冷風吹過,裕仁的腦袋瓜清醒過來,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進行著分析。
作為田黃,東瀛的曆史他如數家珍。
德川家光時期有兩個田黃,一個是後水尾,還有一個是他的女兒明正。
當時皇族實力孱弱,非常淒慘,也就比漢獻帝好一點點,勉強能活著。
生活也非常拮據,宮廷用度嚴重不足。
明正天皇是個女孩,對方並沒有說現在的天皇是女子,由此推斷現在應該是後水尾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