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浩二是神奈川的一個普通農民,剛剛年滿十八歲。
他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幫著武士老爺種地為生。
家中除了父母,有一個在幕府軍中做足輕的大哥,還有一個十五歲的妹妹岡田真梨子。
若不是家中太窮,拿不出嫁妝,真梨子早該嫁人了。
上午的時候,背上插著指物旗的武士將征兵令送到他的家中,征召1640歲的男子從軍。
父親右腿殘疾無法參軍,能參軍的隻有浩二了。
老父親跪在武士麵前哀求道“大人,他大哥已經成了將軍的足輕,我將就浩二一個孩子了,請把他留給我們吧。”
武士搖頭道“這是征夷大將軍的命令,西方來了一大群妖兵,如果不把他們趕走,我們都沒有活路,不止是你們,我們全體都有為之戰死的覺悟!”
老父親無奈趴下道“既然如此,請再給我們一天時間準備一下。”
武士道“不行,下午必須集合出發,襄助我們的天兵正等著接新兵呢。”
“天兵,什麼天兵?”浩二膝行幾步,好奇的問道。
武士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要問那麼多,到了軍營就都知道了。”
他走了幾步,轉頭道“大將軍說了,若是浩二不幸戰死,賞田三畝,真梨子有機會進幕府做侍女。”
“哈!”老父親聽聞此話,隻能點頭領命。
武士離去後,真梨子從裡麵衝出來,跪在浩二身邊,用力揪住他的衣袖。
大眼睛裡淚水滾滾流出“哥哥,我不要你死,我也不要去做侍女。”
浩二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放心吧,全國十六歲以上的男人都要當兵呢,那麼多人,怎麼輪得到我死,等打完了仗,哥哥一定回來陪真梨子的。”
他愛惜的捋了捋真梨子枯黃的頭發,歎息道“我覺得這是好事呢,去給將軍當足輕就會有薪水,就能給真梨子買好吃的,買新衣服穿啦。”
真梨子低著腦袋不停搖頭,不舍得放哥哥離開。
下午,一隊隊年齡不一的男人帶著菅笠,穿著麻布和服從他家門前的田間道路上穿過,沉默的向著南方走去。
浩二往懷裡揣了兩個飯團,背上背著一個包裹,裡麵隻有一件舊麻衣。
回頭看了看父母和妹妹,妹妹身上隻有一件已經很不合身的麻布晴衣,下擺都提到膝蓋附近了,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小腿。
浩二歎息一聲,下次回來探親,一定要給妹妹帶些棉布料回來,他們還從沒穿過棉衣呢。
聽說又暖和又舒服。
武士老爺在外麵大陸上遠遠的大喊一聲“浩二,走了。”
“唉,知道了。”岡田浩二匆匆對父母鞠了一躬,又對妹妹揮了揮手,做了個鬼臉,匆匆跑了出去。
這一去,能不能回來可就不好說了。
“哥哥!”真梨子扶在門框上大喊一聲,浩二回頭對她笑了笑,再次揮了揮手,鑽進了川流不息的人流。
從橫田到橫濱僅有四十多公裡,岡田浩二跟著大隊一路走,隨著離目的地越近,人流越來越壯大。
就眼前能看到的人,浩二都數不過來了,大人們說的成千上萬也不足以形容吧。
甚至看到僧侶這樣的出家人也在隊伍之中。
僧兵這一個特殊存在東瀛一直都有,最早是各個派彆的禪院之間以武辨經的產物,後來漸漸失控,戰國時期發展成為軍事集團。
豐臣秀吉結束戰國時代的時候,順便就對僧兵這一特殊存在強力打壓。
不解散僧兵的寺廟,都被燒毀禪院,收繳武器,對寺廟內的僧侶或殺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