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尼姑、易虎、蕭小虎、步三心內鬥之際,林塵、雲清嵐藏得更深,更恐被發覺。雲清嵐瞥一眼林塵,見他麵如平常,絲毫不似憋氣難耐的樣子,才心中一鬆“此刻最是危急,如若冒頭換氣,定萬劫不複,也不知林塵小弟,可耐得多久。”
兩人又見各方罷鬥,共同研究墓穴機關,隻盼快快研究通透,儘數離去才好,至於那墓中秘寶,儘數拿去也未嘗不可。
林塵、雲清嵐躲在河底,朝上望去,透過水麵見數人各自牽製,過了石橋,在石橋另一邊的石門前停下。
步三心道“事先說好,各自罷鬥,合力打開此石門先。”蕭小虎險象環生,沒了虎門陣托底,身處眾武宗中間,底氣自然不足,立時道“同意。”
易虎冷笑“同意?這有你說話份麼?”蕭小虎忍氣吞聲,不去回答。先前數次相遇,蕭小虎不止一次想拿易虎性命,想著獨臂武宗,也是武宗,擒下殺下,也都是名聲。
前幾次交手,單打獨鬥下,兩人看似不分勝負。實是易虎彼時剛剛斷臂,武技、招式上,憑空多了缺漏,蕭小虎總攻他斷臂處,他便難以招架,手忙腳亂。
但數日磨合,易虎雖不說實力回歸從前,但麵對蕭小虎,還是有把握製勝的。易虎道“且先試試,這石門能否以蠻力打開,蕭小虎,聽說你天生力大出奇,便由你來。”
蕭小虎怒道“憑什麼?我力再大,能有你大?要去你去!”老尼姑淡淡道“你不出力麼?”步三心也道“小子,你需弄清楚情況。”蕭小虎脖子一梗,見無人幫他,如今情況,這打頭陣之人,已是非自己莫屬,咬牙想道“好啊!想不到我蕭小虎,也有如此境地,你等日後彆落在我手中!”,將那氣強自忍下,朝石門走去。
步三心、易虎、老尼姑各退數步,唯恐受機關波及。易虎問道“老尼姑,你是被何種機關,傷得這般重的?”老尼姑全身上下,既無了頭發,也無了眉毛,模樣十分駭人,聲音也沙啞難聽,“要你管麼?”
易虎道“你瞧我右臂,這灼燒之傷,與你可是相似?”他將衣袖卷起,露出斷臂來。果見那灼燒之傷,與老尼姑乍看相似。
老尼姑神色動容,道“我並非機關所傷!”易虎心道“果然如此!”兩人互相對質,再一琢磨,林塵的所作所為,已然呼之欲出。
河底處,林塵聽得眾人議論,冷笑一聲,全無愧疚之情。隻可惜武宗強者,反應能力太強,並非能輕易殺死。
這時,蕭小虎推動大門,“轟隆隆”一聲悶響,門開一道縫隙,正暗自竊喜,再運氣力推開石門,好先行一步入內,將那易虎、步三心儘皆甩開。忽見石門上,露出數百個箭孔來,緊跟著“咻”一聲,無數箭雨飛射。
實則四人踏上石橋時,這“箭雨”機關便該啟動,當時石橋狹窄,躲避不及,便隻能硬接此箭雨,情形比此刻,更要危險萬分。
然雲清嵐、林塵率先到達此地,箭雨機關,早已被雲清嵐暗中破解,導致四人過石橋時,並無異樣發生。反而是強推石門,無意間機關又活了來。
步三心罵道“果真有詐!”便各展神威,各自避開箭雨。
蕭小虎雙肩雙腿各中一箭,鮮血不斷,強忍劇痛四處閃避。但見那箭雨一波又一波,不知何時能止,便左右探瞧,尋躲避之物。然那墓道機關所設,皆一環扣一環,這石門前又怎有掩體呢?
接連“噗嗤”幾聲,蕭小虎大哀,已覺生命流逝,再中幾箭,便神仙難救,正想開口求救,許下好處尋求庇護。這當口,易虎曆喝道“好小子,看掌!”趁那箭雨大亂之際,一掌拍向蕭小虎腹部。
“咚”的一聲,蕭小虎內臟皆碎,立時斃命。一代天驕,就這般死去。步三心、老尼姑也不多言,隻道這易虎是恨極了蕭小虎,冒著箭雨也要殺人。
又不住去想,若是林塵在此,那易虎、老尼姑二人,怕是縱有千險萬險,也勢必要殺他而後快。武宗身體輕盈,步法精妙,但總不至在箭雨中安然無恙。
若箭雨再持續,怕三人隻能逃遁。有數百餘箭,射入河流當中,與林塵、雲清嵐擦身而過。
林塵心中急道“不妙,若有人跳河躲避,或能發現我與雲前輩。”不等雲清嵐反應,便一拉著她,潛入河底去。
這河深約莫四丈,已算十分幽深,此前林塵、雲清嵐一直在一丈深處停留。一來方便觀察外界情形,二來是潛入太深,壓力便隨之增大。
雲清嵐大感四周施壓,胸口發悶,不由蹙眉“潛入越深,壓力越大,氣血搬運便越難平緩。我這龜息之法,怕也堅持不久。”但為今之計,也僅能如此。
兩人自一丈深處,潛入兩丈、三丈之深,四下已無光亮,漆黑一片,伸手難見五指。且河水徹骨冰寒。
更難聽聞上麵情況,雲清嵐握緊拳頭,咬牙想道“罷了罷了,生死全看天意罷。”又強行忍住,在河底待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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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數聲“噗通”響起,步三心、老尼姑、易虎三人,再難抵擋滿天箭雨,情急之下,一同對視一眼,達成默契,一同躍入河流保命。
步三心四下望去,見這河水好是幽深,上下左右各一探瞧,不見林塵、雲清嵐身影,心道“看來林塵小賊真不在此。”雙腿一劃,探頭出水,見那箭雨仍不曾停歇,又恐被箭雨射傷,重新潛入河中。
易虎罵道“狗娘的,要知這麼麻煩,這趟渾水,我便不來趟了。”步三心冷笑道“你殺了蕭小虎,縱使安然出去,可還有趟渾水等著你呢。”
林塵攬著雲清嵐,又自下潛一丈,此地冰寒已然透骨,雲清嵐龜息之法,再難維持,此刻強撐一氣,任由林塵牽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