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正值深夜,圓月高懸,河邊野草芳芳,時有幾聲蛇蟲走獸發出的簌簌響聲。林塵精神恢複些許,將鎖竅書又看一遍。書中內容,他實早已牢記心中。隻心觀書,總不比眼觀書。每每想起某一書籍,他定會順勢重讀一遍。
那鎖竅書古樸泛黃。“鎖竅書”三字並非大乾文體,約莫兩指厚,書中以字為主,手繪圖為輔。頗多地方,晦澀難懂。但林塵悟性一絕,通讀一遍,並無不解之處。林塵合上“鎖竅書”便想:“我已通讀書理,困擒竅元強者,並非一定依照書中方式。隻需道理相通便可,隻不知此女何時醒來,時間可是充裕?”
雙指探其鼻息,林塵喜道:“妙極,妙極,如此看來,這女人一時半會,決計醒不過來啦!”再摸其脈搏,方知賀婉君此時昏厥,大有緣由,絕非羞憤難當,生生氣昏。
原來前些時日,林塵以“蛇尾異草”、“黑水草”相配,雖治得賀婉君掌傷,卻也使得毒性沉降,積存腎臟。隻還遠遠未到昏迷程度。這番水中搏鬥,賀婉君奮力反擊,既怒且羞,神思牽動氣血,氣血牽動毒素。反而使得毒性激發。再加之賀婉君情急中,飲了幾口湖水,種種結合,反倒中了毒去。
無個一天半日,隻怕難以醒轉。林塵理清此節,便既一喜:“既是如此。我便不必著急,且尋一安穩去處,再一步一步來!”掌心凝兩隻陰蟻,置東西兩麵。旋即自個離去,行十餘丈,見一座小山坡。
他爬上山坡,朝遠處眺望,隱約見城中燈火,心想:“此處離城約莫有三四裡遠。我先前恫嚇賀婉君,說長柏郡叛變,正巧被他瞧見。卻全隻是胡說八道,當不得真。但她確是惹了不小勢力。”又朝西南方向望去,見一片茂密叢林,再想:“那西南方向,植被茂密,頗適合藏身,便去哪兒!”
賀婉君身材窈窕,扛在肩頭不重,扛美而行,反事事嗅到發香。行那夜路,卻也多了番風情。林塵朝西南行一刻多鐘。見四麵樹木高聳茂密,月光難以透入,漆黑不見五指。想來暫時安全。心下稍寬,繞周遭探查。見一山體縫隙,約剛好莫一人寬。穿過縫隙,內裡便是一長一丈,寬一丈的封閉山洞。也無甚毒蛇猛獸棲身。
用於藏人,最合適不過。林塵心想:“此洞隱蔽,可作天然屏障,甚妙,甚妙。這賀婉君實是一大威脅,我便在此處,好生製她!”鑽入山洞。
洞不透光,甚是黑暗。長寬僅一丈,容納一人顯得寬敞,容納兩人便是狹窄。賀婉君正自昏迷,呼吸均勻,全不知發生何事。她發絲淩亂,幾縷沾在臉頰上,睫毛長且彎,眉梢下垂,睡得正是香甜。林塵自角落處點一燭火,燭光打向四麵。
林塵見那賀婉君麵容,如出水芙蓉,美不勝收,不住一歎:“這世上竟有這般標致的人兒。”又想起雲清嵐、馮紅衣、蘇沐沅等,他多見過、接觸過的角色女子。皆風情萬種,各有韻味。又想:“人世間的風流,怕也不過如此。我林塵運氣好壞,實難評說。雖說處處皆凶險,處處皆殺機。豔福卻自不淺。可這豔福不淺…其中有幾分真心,有幾分殺機…更不好說。”想到此節,不知該喜該愁。
這賀婉君驕橫至極,兩人初見時分,此女便凶霸霸要拿林塵性命。此刻千辛萬苦,費儘心機將其擒下,心中大覺出了惡氣。甚是舒暢。
林塵想道:“此女是我入竅元的契機。萬萬馬虎不得,且看我怎番‘炮製’她。”就地盤坐,心中擬想“鎖竅書”中,諸多針對竅元強者要義。
竅元強者,內天地已成,已有常人所不能及之奇力,手段變幻莫測,常可出人意料。半點不可輕視。隻製住手腳,隻需繩索一捆便可,無甚難度。但竅元強者即便手不能動,腳不能移。亦有諸多玄異可使。如此一來,如何將其製服,便是門大大學問。
鎖竅書中言:用以星隕鐵所鑄之鐵器,可壓製內外天地共鳴,可輕擒竅元初階強手。是以諸多擒法,此法最為簡易。
林塵率先想到此法,便既搖頭,喃喃道:“不妥,我連星隕鐵是何物,都未曾見過。”再度回憶書中內容。鎖竅書中又言:取龍舌蘭、求全花、嶗山蛇膽…十九味奇藥,熬煮十三個時辰,所得藥膏藥旨,塗抹繩索之上,風乾一個時辰。再以“鎖天井”擒捆之法,即可製住竅元強者。被擒竅元強者將與凡人無異,氣力、竅力全無。但每過半日,便需置換繩索,重新以此法熬煮、浸泡、風乾…
此法所涉草藥,林塵皆有。這鎖竅書他早已通讀熟悉。在有意無意配備草藥。隻來不及煉製,且此法太過繁瑣,反複置換繩索,反易露出破綻,絕非妙計。
林塵立時排除,再在腦海中一番搜尋,在鎖竅書中末尾處,有一擒法。名為“絕天絕地”之法。此法言:人之內天地,乃通過九竅與外天地互感。七清竅為入,二濁竅為出。九竅皆通,自然神異自顯。九竅皆堵,自然與尋常武宗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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