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旭安、蘇以和謝然被警察帶到了賓館。他們身上披著毯子,緩緩走進房間,發現裡麵竟是一張雙人床。
蘇以和謝然對視一眼,謝然對謝旭安說道
“哥,你頭發長更容易失溫,還是你先去洗吧。”謝旭安微微一愣,心中頓時湧起一絲感動。
他走進浴室,迅速褪去衣物,打開熱水噴頭。
熱水傾灑在身上,他急切地揉搓著自己幾近凍僵的皮膚,一心隻想讓身體快些暖和起來。
浴室的鏡子很快被霧氣彌漫,他隨意擦拭了一下,望著鏡中的自己,眼神冷漠而迷茫。
好像哪裡變了?
他心底閃過一念,就因不想浪費自己那幾個小時,致使兩人失去生命,自己這般作為難道真的大錯特錯?
但很快,他又強行壓下了這絲念頭。
他匆匆衝了衝頭發,將頭發上冰冷的水衝成溫熱的,隨後隨意裹了裹頭發,擦乾身體,便走了出去。
謝旭安躺在雙人床上,思緒如麻,滿心糾結著自己在這次事件中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他在床上輾轉反側,眉頭緊緊皺起,嘴裡不時地發出聲聲輕歎。
蘇以和謝然洗完澡後,身著寬鬆的短袖短褲走了出來。謝然輕手輕腳、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側身躺下後,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了謝旭安的腰,將頭輕柔地靠在謝旭安的背上。
“哥,隻要你沒事,其他都不重要,隻要和你在一起。”
蘇以則是步履緩緩地在另一邊躺下,她先是輕輕握住了謝旭安的手,接著將身體又貼近了一些,整個人幾乎都依偎進了謝旭安的懷裡。
“這次能活著,都是因為有你,旭安,你要振作起來。”
謝旭安感動地說道“以後不會再讓這樣危險的事發生了。”
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讓他的內心五味雜陳,一方麵,他深深體會到他們在經曆此番磨難後的脆弱與無助;另一方麵,也讓他因自己先前的行為而產生的愧疚之情愈發濃重。
然而,被他們如此依賴著,他的內心深處也悄然湧動著一股溫暖的情感洪流,仿佛在這艱難困苦的時刻,他們彼此就是對方唯一的精神支柱。
半夜時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警察推門而入,目光如炬,犀利地審視著三人,嚴肅地問道
“關於那艘大航艇幾起殺人案,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謝旭安略顯不安。
蘇以則強裝鎮定,趕忙說道“警察同誌,當時那場景太可怕了,我們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現在腦子還是一片混亂,很多細節實在是記不清了。”
謝然在一旁附和著點頭,身體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聲音也有些發顫“是啊,警察同誌,真的記不清了。”
警察皺了皺眉,目光在三人身上來回掃視,無奈地搖搖頭。
“好吧,有情況隨時聯係,你們好好休息。”
待警察走後,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沒多久靜靜的睡著了,但謝旭安緊皺的眉頭預示著他的夢並不安穩。
猛的他被驚醒了。
蘇以和謝然瞬間清醒過來,趕忙更加親密地摟住謝旭安、抱住他。
蘇以把謝旭安的頭搭在自己肩上,輕輕拍著他的背說道
“旭安,彆怕,有我們在,做噩夢了嗎?”
謝然則緊緊摟著謝旭。
“哥,隻是個夢,沒事的。”
空調不知為何無法運轉,房間裡悶熱異常。這賓館本就有些老舊。
角落裡還堆積著一些雜物,似乎為老鼠了絕佳的藏身之所。
謝旭安躺在中間,正對著蘇以,背對著謝然。
蘇以臉色微紅,身體發熱,他下意識地握住謝旭安的手,輕輕地捏著、摩挲著。
若是在以前,謝旭安定會覺得反感,可如今在這生死與共的特殊時刻,他隻覺得這樣安慰性的小動作也沒什麼不妥。
謝然從後麵緊緊抱住謝旭安的腰,手慢慢地從後麵梳理著謝旭安的頭發。
三人就這般在悶熱中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