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人都知道,這位大理寺少卿沒有弱點,金銀財帛,美人絕色,無一能打動他。
容玉站在門前,朝著蕭霽點點頭“人就在裡麵,我就不陪蕭大人進去了。”
蕭霽看了一眼容玉,這個時候也沒心思找容玉麻煩,他今日幾乎要急瘋了,甚至直接讓人跑去了溪源縣的老宅,連河州府都要去看看。
可人卻在公主府,看來那東西的確極重視容玉,竟然敢將他的阿姐也送到容玉麵前。
“改日,我會親自上門拜訪公主。”
蕭霽話音剛落,容玉就飛快往院門退去,一道勁風從她身側過去,落在後麵的樹乾上,大樹猛烈晃動著,樹葉沙沙作響,樹上的暗衛被甩了下來,輕巧的落在地上。
容玉再去看,蕭霽已經進了屋,房門緊閉,看來過了今夜,蕭大人就該生出軟肋了。
睡在床上的女子,秀眉微蹙,白皙的麵頰上染著幾分病態的紅暈,呼吸也略微有些急促,睡得並不安穩,屋子中沒有點燭火,月色透過窗戶的時候,也顯得黯淡了不少,溫知渝的麵龐也顯得晦暗不明。
可在蕭霽眼前,眼前的人是真實而鮮活的,這比什麼都重要,蕭霽看了許久,眼神一點一滴的撫過溫知渝,伸出手的時候,蕭霽曾經的夢境突兀的進入了他的腦海。
蕭霽曾經做過許多夢,夢中都有阿姐的身影,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奔向那個虛無的幻影,彆無所求,哪怕對他笑一笑,讓他碰一碰也好啊。
可每一次,蕭霽都隻得到了一個結果,阿姐的身影無數次的在他眼前消失,他哪怕拚了命衝向她,都無法觸碰到阿姐哪怕一片衣角。
蕭霽的指尖微微輕顫著,落在溫知渝搭在床邊的手上,那一刻,蕭霽似笑似哭一般,喉間發出一聲極微弱的哽咽聲,然後一滴淚落下。
這一次不是夢啊,蕭霽觸碰到的,是一片溫熱,而不是一場空。
黯淡的月色下,蕭霽默默的站在那裡,卻是又哭又笑,若被旁人瞧見,怕是要覺得他瘋魔了。
溫知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好像陷在一片粘稠的黑暗中,怎麼也無法掙脫,溫知渝拚命的想要醒來,想要睜開眼,這時卻被一股柔軟的香氣所包裹,黑暗褪去,她也重新陷入安眠中。
蕭霽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的瓷瓶,打開蓋子之後在溫知渝的鼻翼之下輕輕晃了晃,看著溫知渝的眉頭緩緩舒展,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
世間有藥王穀,出神藥“暖玉香”,價值萬金,百病全消。
蕭霽自是不信這香能治病,不過該是能讓阿姐舒服一些的,看著溫知渝舒緩的模樣,蕭霽彎下腰,靠得溫知渝極近,他甚至能感覺出兩個人交纏在一起的呼吸。
可最後,蕭霽也隻是碰了碰溫知渝的額頭。
“阿姐真狠心,怎麼可以那樣輕易的丟下我,若是阿姐肯帶我走,修羅地府,我也可以陪著阿姐闖一闖啊。”蕭霽的聲音好像很委屈,看著溫知渝睡得毫無所覺的模樣,突然又變了臉。
“可是,阿姐你看,如今我身邊便是無邊地獄,阿姐也要回來啊。”
天色微明的時候,蕭霽用厚重的披風將溫知渝裹好,抱著人離開了公主府。
公主府之外停著一輛馬車,招月站在馬車旁,不明白少爺為何半夜的時候來這公主府,等了將近兩個時辰,少爺居然抱著一個人出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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