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雖然是個地級市,可是市區麵積並不大。正因為市區麵積不大,所以基礎建設,道路綠化做得非常好。
環繞著莫愛湖的高樓大廈,參差不齊。錯落間,湛藍的天空像是一個巨大的背景板,七十萬文州人就在這個畫卷裡生活,工作,有條不紊
這是一座有曆史底蘊的城市。當初被分到這裡的時候,我其實心有不甘,如果按照慣例,依照成績來分配的話,我應該分配在更大更繁華的省城。還有更高,平台更大的省廳。
可能也正是因為我的成績優異,師傅拿到我的檔案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你這個成績,不是應該在省廳?最次也該是江城局啊!”
然後就直接收了我做徒弟。然後我就多了四個親人
今晚,我很忐忑,坐在辦公室裡,遲遲不敢下去。
興國的電話已經來催了。就在下麵四樓的東坡包廂。
三師哥悄悄給我發了短信,說大師哥從來了以後就沒有笑過
真的是
搖搖頭,不可能這輩子不見大師哥,所以,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心一橫,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下來電梯,直奔四樓
東坡包廂在西北角。正是之前大師哥帶來這裡打牙祭的那個包廂。
我站在鑲嵌著寶石的大門口猶豫了半天,尋思著進去該怎麼說,徘徊之際,大門卻突然大開,是有段時間沒見的興國。
興國長得很帥,也是不怕熱那種穿著西裝,不過鼻梁上多了一副黑框眼鏡,讓本來很帥的他又多了幾分儒雅。
他一臉驚喜,大喊一聲,“四哥!”
說完,就直接給了我一個結實的擁抱。很真摯,抱得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趕緊推開他,“得了,得了,兩個大男人搞這麼親熱做什麼?”
從前到現在,他一直都保持著對我的親熱有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我們年紀相仿,我又敷衍到位吧。
他拽著我的手,“走,都到齊了!就差你了!”
不由分說的把我拽了進去。高喊著,“四哥來了!”
師傅老人家端坐在首席,師娘在師傅左手邊,大師哥在右手邊。三師哥坐在了師娘的旁邊。
興國把我拽到了大師哥旁邊坐下。
我趕緊給師傅師娘問好。然後問好三師哥。
最後才心虛的低頭,對著身旁的大師哥說,“師哥好!”
大師哥很瘦弱,文質彬彬的樣子,完全區彆於三師哥的魁梧強壯。但是我和三師哥都很清楚大師哥看似書生的模樣,到底蘊含著多麼巨大的力量。
大師哥沒有搭理我,甚至看都沒看我。習慣性的一臉平靜,永遠都那麼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越發讓我心裡沒底。
興國倒是很興奮,殷勤的給我們倒酒,酒是好酒,白雲邊三十年的。以前倒是沒少喝,被開除以後,當然舍不得自己掏錢買大幾百一瓶的好酒。
師傅微笑,師娘的眼神全程就沒有離開過她的寶貝兒子。一臉的幸福,倒是衝淡了不少重病過後的蒼白。
三師哥穩坐釣魚島,看看我,還朝大師哥努努嘴。
擺明了一副要看笑話的架勢。我隻能苦笑搖頭。
菜肴很豐盛,幾乎叫得上名字的海鮮都上來了。
興國首先站了起來,舉杯,“這裡我最小。我先敬我爸我媽一杯!當兒子的不能常伴父母左右,實屬不肖!兒子先乾為敬,當是賠罪了!”
師傅沒有說什麼,倒是師娘心疼的趕緊擺手,“你這孩子,喝那麼急做什麼?慢慢喝慢慢喝”
興國一臉的興奮,“媽!您就彆擔心了!我這個酒量,你該擔心的是你的這三個像兒子一樣的徒弟才是!”
說完,又舉杯,“第二杯敬三位哥哥”
大師哥率先站了起來,我也趕緊跟著站了起來。三師哥也有樣學樣。
興國很誠懇,“我不在家的時候,承蒙三位哥哥對我爸媽的照顧!替我儘孝!怎麼感謝呢,都在酒裡了!我乾了,三位哥哥隨意”
我們當哥哥的當然不能隨意,也跟著他一起乾了杯中酒。
然後興國又開始分開一個個的敬酒,我就隻好悶頭吃菜。大師哥也不理我,也是悶頭吃菜,一言不發。
三師哥倒是熱鬨起來,跟興國連乾三杯,看起來下午休息得不錯。
興國又提起第四杯,“三哥,這裡沒有外人!我也跟我爸爸說了件事,我爸爸的意思是晚上大家在一起,當麵說最好!三哥,我得求你件事!”
三師哥大手一揮,“都說了沒有外人了,說什麼求不求的,這不見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