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感覺渾身開始冷了起來
不忍直視可憐的她,看向了窗外的莫愛湖,新雨後的莫愛湖,彆有一番清麗姿態,讓我稍微平緩了下。
我真的要那麼做嗎?那麼不負責任?
那麼做確實是最優選,可是那對孤苦無依秋盈,算得上是殘忍吧?
我再度深呼吸。
“原來你喜歡禦姐啊!”
我搖搖頭,轉身就走。
“喂!你什麼意思?打算就這麼金屋藏嬌嗎?”
我繼續走。
她居然跑到了我的前麵,跟著我一起走。不再說話。
我也懶得搭理她,她先上的電梯,摁下了七樓。我卻直接摁了一樓。
她好奇的問,“你不去看看你的禦姐?”
“我現在要回老家!”
“你老家是團黃哪個鎮的?”
“我說的意思是你趕緊讓財務給我打錢!我回家沒錢!”
“哦!好的!我現在就說!”
說完,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幾句話而已,她就掛掉了電話,“好了!兩三分鐘就到賬了!”
“嗯!謝謝啊!”
“咱們之間那麼客氣做什麼?”
我看看她,嬌美的麵容帶著笑容,記得初見她的時候,一副冰山美女的姿態,哪怕是到現在,她對任何人都是冰山一座。似乎對我麵容表情才豐富了很多
“你跟著我做什麼?”
“我以為你要去七樓”
我的手機提示音響了一下,我拿出來看了看,是銀行到賬的提醒。林雨桐的效率是真高。
剛好電梯也來到了一樓,我走了下去。她就沒有下電梯,直接回她的19樓。
我坐上了另外一台電梯,再次回到了七樓。
輕輕的推開門。秋盈還是坐在沙發上,還是有如雕塑一樣,空洞洞的眼神隻是瞄了我一眼,又繼續不知道看什麼。當我不存在。
我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其實也沒什麼行李,就是幾件衣服,充電器之類的雜物。塞進了一個行李箱之後,我拖著行李箱出來臥室,低著頭穿過辦公室,不再看她,離去
下樓來打了個的士,直奔汽車站,坐上了回家的中巴車。隨著車子的顛簸,忍不住回望了一眼這個生活奮鬥了差不多十年的城市,熟悉而又陌生
到了傍晚時分,總算是到了家。
父親正在小院子裡水井旁壓水,看到我愣了一下,瞬間咧嘴一笑,露出了牙床,上麵沒剩下幾顆牙齒,“回來了?”
我趕緊笑著走了過去,“爸,我來!”
廚房裡的母親似乎聽到了動靜,從小小的廚房門探了出來,看到我也是喜出望外,“你怎麼回來了?”
我一邊接過壓水的手柄,一邊笑著說,“過節嘛!早點回來!”
“工作不忙嗎?”
我默默低頭,一直不敢回家的原因,大概就是怕被問到工作,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曾經被他們引以為傲的大兒子,戴大蓋帽,吃公家飯的兒子,怎麼忍心讓蒼老的他們顏麵無光呢?
我含糊的回答,“不忙”
父親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條嶄新的毛巾,“天熱,擦汗!”
我默默的接了過來,他又轉頭去院子裡的雜物棚子收拾去了。印象中的父親,永遠都閒不住
把水桶注滿,我提著水桶進了廚房。我們家一直在用土灶,灶膛的柴火正旺,雙鬢斑白的母親在燒火,密密的汗珠布滿了額頭,看著我笑笑,“也不提前說一聲,給你燉個土雞!”
我笑笑,“自家人,碰上什麼吃什麼!”
“好!曉茹沒跟你一起回來?”
又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剛好我的電話響了起來,看看是大師哥,“媽,大師哥來電話,我出去接個電話啊!”
“好!”
我趕緊逃出了廚房,接起了電話,大師哥很直接,“聽說趙敏明天請張勝喝酒!你有機會跟著一起去嗎?”
我猶疑了下,“對不起啊!大師哥!我跟張勝鬨翻了可能幫不了你了”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你在哪?”
“我在老家!”
“回家過節?”
“是的!”
“什麼時候回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那西邊的殘陽,“可能可能不回來了”
“什麼意思?”
“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都是麻煩事,我離開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許久,大師哥才長歎一口氣,“我聽說興國的事了,王國宇的遺孀路,總得自己走彆走得太匆忙,容我跟你二師哥給你餞個行”
“不用麻煩了,等你這個師弟榮歸故裡吧!”
大師哥再度沉默,又是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掛掉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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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很失望,我知道他希望我可以跟他一起並肩作戰,抓捕吳克傑,為二師哥報仇雪恨!
可是我已經脫了警服了,有心無力
不管是我和趙濤的恩怨,還是和秋盈的糾纏,乃至蔡倩的敵視,或者林東的虎視眈眈,都局限在文州。
我不喜歡被安排,更不喜歡被擺布,也不願意成為任何人的棋子!
那麼,隻要我離開,這一切的麻煩自然就煙消雲散。
找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大城市,換個電話號碼,重新來過,就是當下最優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