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已經推開門,推進來了餐車,開始把四菜一湯擺在了桌子上。
周曉茹有些尷尬,拿著菜單的手緩慢的收了回來,怒斥我,“誰讓你點菜的?高院長這麼貴重的客人,你知道他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亂作主!”
我還是懶得理她,自顧自的給自己盛了一碗米飯,率先吃了起來。
周曉茹很是惱火,“江遊,你有些過分了啊!高院長一個菜沒點!還沒動筷子,你竟然先動了!高院長走,走,我們去隔壁包廂去吃!不跟這個沒禮貌的人一桌”
我埋頭吃飯,高院長哪裡趕走,還得自己給自己打圓場,“不用!不用!就這裡吃!挺好!江總點的這幾個菜都挺合我胃口的!還有,小周啊,你怎麼跟江總說話的?注意下口吻啊!我們市立醫院的形象你可得顧著!”
他們說他們的。我卻已經一碗米飯下肚。緊跟著盛了第二碗,繼續自己吃自己的。
懶得看周曉茹的嘴臉。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自以為是的樣子,真的是
第二碗米飯很快吃完,我把碗筷子一扔,擦擦嘴,“高院長,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兩個事!第一這個周曉茹,你把她調到高乾病房去!然後給她轉正!第二個事,就是骨科那個姓薑的副主任,你把他弄到哪個偏遠鄉鎮上當個正經大夫吧?”
穿起我的夾克,就往外走,還丟下句話,“記得買單!”
然後,施施然的走出了包廂。
對高院長這樣的人,姿態很重要!他這樣習慣了阿諛奉承,眾星捧月的家夥,跟他好好說話他習以為常。就像是周曉茹那樣巴結了半天,他沒有半點反應。
就得像我這樣完全碾壓,居高臨下,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反而要揣測,我到底掌握了多少?而且我表現出來的強勢,像是發號施令一樣,很像是在告誡他,不按照老子說的去做,你肯定會完蛋!
他這樣的人,醫院那麼美女醫生護士,每年那麼大金額的藥材器械采購,沒有人願意舍棄的
走出了包廂,外麵下起了小雨。
緊趕慢趕的回到了車上,真的有一種歸屬感。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如果出了意外,還有一個衛健委的二把手,實在不行,還可以找找開發區的二把手。市裡某個分管的副市長之類的。
總而言之,周曉強的遺願算是完成了一個。看向天際,黑蒙蒙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卻喃喃自語,“兄弟,可以了吧?”
沒有人回答我,我就給自己點了根煙。
拿起手機,打給了林雨桐。
電話響了很久,她才接了起來,“找我?”聲音很疲憊!
“不忙見個麵!”
“我在辦公室!”
“一會見!”
就算我再不喜歡林雨桐,可是人死為大!我始終不敢說我跟周曉強之間兩清。所以,搞明白一點,我欠他的!那麼就得還!
做完這最後一件事,對於周曉強,我無愧!那就心安!
靜靜的抽完了煙,確定了自己是對的。發動了車子,一路來到了香格裡拉。
夜幕中,小雨淅淅瀝瀝,像是給雄偉的香格裡拉大廈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流光溢彩中,這座大廈又像是一個五彩斑斕的陷阱,等著我自投羅網
如果是陷阱,當然取決於最大的變數——林雨桐!
她其實和林東是一樣的,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為了達到目的,她可以任意搖擺,乃至扭曲!
她的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的。推開門進去,還是那個碩大的高爾夫球場,那下麵的空格也不知道填實沒有,如果沒有,又藏著什麼呢?
她站在了窗邊,黑色風衣包裹了全身,背對著我,雙手環抱,看著窗外的莫愛湖。
我瞥了一眼,黑黢黢的,沿湖的霓虹燈,勾勒出了莫愛湖的曲線,沒什麼看頭。
我搬來了一張椅子,放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然後坐好,然後點了根煙,問,“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要了”
我點點頭,“那最好!再見!”
你要矯情,我可不慣著你!
說完,直接起身,就往外走。
她果然喊住了我,“我懷孕了!”
我隻好站住,回頭,“你是在告訴我,你什麼都不想要,你肚子裡的孩子什麼都想要是吧?”
她緩緩的轉身,明眸皓齒,美豔動人下的貪婪瞬間迸發,“是的!”
我點點頭,重新回到了我搬來的椅子那坐下,“我又不是神仙!所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緩緩的點頭,冷冷的盯著我,“起碼這棟大廈,得留給你的侄子!”
我擺擺手,“我不是那種很感性的人!你不用時刻的提醒我什麼侄子不侄子的!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一點信用沒有!這孩子沒生下來,沒做dna鑒定,不要扯什麼侄子不侄子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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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腮幫子一鼓,明顯在咬牙,卻無從反駁我。
我抽了口煙,“還有就是,不要矯情,不要試圖綁架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承諾!我做到仁至義儘,儘人事聽天命!”
她冷冰冰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我,“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愛他!”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很鬨心,很敏感!
“你完全可以不幫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真的是個混賬東西!老子一直都認為他死得不值得!確實是不值得!”
她陡然一笑,笑得很詭異,“你庭審結束的那一天,我就什麼都跟他說了!我說了我不喜歡他,我說了我怎麼害你!我也說了你肯定不會放過我!可是他愛我,愛得死去活來,他跟你多年的兄弟,他說你是天底下最重情重義的男人,他說隻要我跟他結婚,你肯定會看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會難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