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打開手機,給他看了幾張圖片,彆墅很美,就在懸崖上,懸崖下就是碧藍的大海。
他臉色一變,“這根本就不是我的!”
我搖搖頭,“確實不是你的。是屬於一個叫做劉強的家夥的!這個劉強的家夥又是誰呢?我查了下,有人用這個身份證申請了投資移民。真特麼巧這個人之前的戶籍頭像,怎麼這麼熟?”
說完,我又打開了手機,給他看了另外一張照片,上麵的戶籍資料上,正是他的頭像。
他有些扛不住了,失聲問,“你從哪裡弄來這些的?”
我冷冷一笑,“弄兩個身份!一個當外國人,一個當中國人!真是好手段啊!你還要報警嗎?那我隻好去記委了!”
他明顯局促起來,“就算是又能怎麼樣?文州這麼搞的人多了去了”
“真特麼的嘴硬!那套彆墅價值一千零五十萬澳元,換算成人民幣差不多五千萬!劉越你一個月工資才七千多。加上獎金算你一年五十萬。不吃不喝你得一百年才能存下那麼多錢!”
劉越開始冒冷汗,眼神卻很惡毒,“是不是紀筱那個賤貨告訴你的?”
我搖搖頭,“她隻知道你在那裡有套彆墅!根本就不知道劉強是誰!”
“放屁!她肯定知道,肯定是她告訴你的!我饒不了她”
我有些悲涼的看著他,“你都死到臨頭了,還糾纏這有意義嗎?給自己積點口德吧!”
他驀地一驚,“我死到臨頭?就算老子被抓了,你見過有判死刑的貪官嗎?”
我笑笑,“我今天來是送你一件禮物的!”
說完,從兜裡逃出來了一個了一顆黑色紐扣,“這個是個紐扣攝像機!太陽能的!不帶無線傳輸係統。但是可以錄製二十四小時!我建議你吧,把這個跟你西裝上的紐扣換一下,這樣呢,你死了以後,警察還可以通過這個找到真凶!免得你死不瞑目!”
“放你娘的屁誰會殺我?你當我傻啊!讓我裝這個,你好監視我啊”
我有些可憐的看著他,“真是搞不懂,你這個腦子是怎麼當上行長的!”
說罷,我隨手把那個紐扣攝像機扔在了沙發上,然後飄然而去
走出了金和大廈。看看時間是該吃中午飯了。
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於是,打給了劉哥,劉哥似乎在開車,“江隊,有什麼事,你說?”
“沒什麼事,劉哥,好久沒見你跟嫂子了還有樂樂了,中午一起吃個飯?”
“好啊好啊,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媳婦,她現在應該接上放學的樂樂了!”
“嗯!你家附近,商城酸菜魚好吧?”
“好,好,我們最多半個小時就到了!”
“我應該馬上就可以到我點好菜等你們”
“好”
前麵路口,左拐就是商城,以前的老商業中心,幾乎每個城市都有這麼一個小商品的集散地。再往前走,穿過狹窄的,人間煙火味十足的花街,就是一片城中村。
城中村沿街的門麵,幾乎都是做酸菜魚的。
找了一家餘記,我走了進去。
老板熱情的招呼著,這裡的環境其實很臟亂,但是這裡的生意很好,因為便宜。三十塊錢一份的酸菜魚,米飯免費,三個人就可以吃得飽飽的。
以前我來過幾次,窮嘛!
我沒有點成品的,點了一條活魚。讓他們現殺現做。
這裡沒有魚腥味,有的是嗆鼻子的辣椒油味道,足夠的油,足夠的辣,蓋住了魚腥味。很多人不習慣這裡的味道。我以前沒覺得,現在也開始皺眉
我確實一直都覺得最近活得不真實。過往的半年發生了太多的事,讓我有了太多的奇遇。而我也儼然成為了一個有錢人。像是做夢一樣,總是要找個地方好好的沉澱下,反思下,是不是步子邁得太快
我一直覺得這裡的煙火氣很適合人沉澱,這裡到處都是人,什麼樣的人都有。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在這裡來偵破一起殺人案。還知道這裡早上五六點的時候,有一幫五六十歲的,還有那麼幾分風韻猶存的女人,打扮得妖冶暴露,專門在這裡做那些早起買菜賣菜的老頭的生意。
那個案子給我記憶深刻。就是一個老女人,騙一個賣菜的老頭,把積蓄給她就跟那個老頭過日子。那個老頭信以為真,就把所有的積蓄給了那個女人。
結果那個女人說話不算話,老頭就讓那個女人還錢,那個女人說是那些錢是嫖資,鬨到派出所,丟人的是老頭自己。
老頭憤而殺了那個女人
老頭沒什麼文化,在城郊有那麼幾分地,種點菜早上跑十幾裡路來商城賣菜,不會用電子秤,用的就是那種老式杆秤,殺人的凶器就是杆秤沉甸甸的秤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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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所有的積蓄是九千七百塊錢,那是我對人命價值換算最直觀的一次
後來,有一次我去外地辦案,回到文州的時候剛好是早上五點,還特意開著車來這一帶轉了轉,依舊有那麼幾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在這裡晃蕩,看到路過的老頭大膽放肆的挑撥
這裡真的很真實!轉角那個賓館的服務員,在前些年一個月賣那種吸食麻果的壺,收入都比工資高
而再往前,就是文州最有名的花街我協同參與過一次大抓捕行動,好些個少女們如同嬌豔的花朵,我怎麼都想不明白,這裡的土壤,是怎麼讓那花盛開
我似乎很了解這個城市的陰暗麵。而這裡,就是這個城市藏汙納垢的垃圾場,每一天,都有著很多不可思議的故事發生
劉哥走了過來,後麵跟著他媳婦,還有樂樂。
樂樂十幾歲的年紀,青澀童稚的臉,看到了我瞬間開出了花,朝我撲來,“江叔叔好!”
我也接了個滿滿當當,“哎呦,又長高了!再過幾年,叔叔估計都抱不動你了!”
樂樂很是快樂,“江叔叔,我考了好多個第一名,得了好多獎狀!我回家去拿給你看!”
說完,就要掙脫我的懷抱,我抱緊了他,“你爸爸都拍照片給我看了!叔叔都看過了!先吃飯!”
“好!”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醫院裡,躺在病床上,小臉蒼白,小嘴乾裂,萎靡的躺在那裡,可手裡一直在疊千紙鶴。
我問他疊那麼多千紙鶴做什麼?他說疊夠了一千個千紙鶴,神就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