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暖被這種視線看著,下意識去聽他的話。
不出聲,也不亂動。
他們就等著坐車到海芋酒店,然後下車。
正常來講是不會出問題的。
但是陳安是個不靠譜的。
他安置好林小暖以後,竟然開始在車廂裡尋找健美先生。
還真被他找到了。
第一眼沒看到肌肉,主要是因為對方穿上了外套。
而且,他手邊沒孩子。
陳安讓林小暖坐那老實彆動,他自己去找人大哥攀談起來了。
邊和人聊,邊摸人家胳膊。
林小暖都看出來了,人家健美大哥都覺得不適應了。
陳安愣是裝作睜眼瞎。
還在摸。
還在摸。
眼看都要到站了,他還興致盎然。
林小暖憋著氣叫他一聲。
“該下車了!”
陳安這才連忙跑過來。
林小暖的脖子被抓了一下,由於動車上不好做什麼,便一直沒有處理。
等兩人下了車,陳安打算給她包紮一下。
林小暖看著他撕衣服的動作,麵露嫌棄之色。
“你要乾嘛?”
陳安從自己的t裇下擺撕下來一條布,頭也不抬地回答。
“你脖子一直在流血,要止血啊,先包紮一下。”
林小暖很懷疑他從哪兒弄的衣服,可彆是死的時候穿的。
“你這是啥衣服?”
“純棉的啊!”
林小暖掙紮著想退開。
這不會是他家裡人給他燒過來的衣服吧?
她往後一退,脖子上又流出一股血
陳安趕緊製止她的動作。
“哎,你彆動了!”
“快點吧,不然一會兒就不流了!”
林小暖抬手摸摸脖子。
好嘛,傷口真的愈合了一點。
更不想用他的衣服了。
林小暖揮開他的手。
“起開!我不用!”
陳安手裡拿著布條,跟在她身後嘮叨。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酒店,陳安追著她進房間,將一眾好奇的視線關在門外。
剛一進門,林小暖就拿起昨天的運動服進衛生間換衣服。
陳安的衣服即便在過山車上是一片狼藉,再回到動車上便自動複原。
除了剛才被他自己給撕短一截,沒有其他變化。
他這會兒雙手枕在腦後,仰躺在沙發上,短了一截的上衣長度不夠,露出腹部。
林小暖擦著頭發出來,脖子上的傷已經完全愈合,生出嶄新的粉肉。
她走過去,瞟一眼陳安肚子上的薄薄一層肌肉,將毛巾扔過去蓋住。
“解釋吧。”
陳安將微涼的毛巾拿開,盤腿坐起身。
他抓抓頭發。
“事情太多了,我該從哪兒開始說?”
林小暖靠坐在椅子裡,雙手抱臂。
“就從你的死因開始說。”
陳安閉眼,深吸一口氣,將毛巾從手心纏到手腕。
睜開眼,目光迥然。
“我是被亂棍打死的。”
“生前是個渣男。”
“小時候被寺廟的和尚批過命。”
“說我見欲超強。”
林小暖挑眉反問。
“賤欲?”
陳安點點頭。
“對,七情六欲之一的見欲,對應五官中的眼。”
林小暖恍然。
“哦,眼睛……”
“所以你總是目不轉睛。”
陳安抬起胳膊壓住眼睛。
他活著的時候對此事很苦惱。
“這哪是目不轉睛啊……簡直是忘我!”
“每次看到喜歡的東西,根本控製不住。”
“會一直盯著,甚至上手,妄圖據為己有,隻有視線被完全遮擋才能回神。”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重度偏執症。”
林小暖看著他這樣子,結合他這幾天的表現,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像。”
陳安呻吟一聲,帶著煩惱。
“啊……”
“可,其實並不是偏執啊!”
“我平時很正常啊!”
“為了避免這種不受控的情況,我有一段時間,特意把眼睛給遮住了,還是不管用。”
“我一邊忍受著道德譴責,一邊努力賺錢,儘力用錢來達成目之所願。”
“拿錢擺平那些女人,拿錢買來奇珍異玩,拿錢換取新奇體驗。”
“我甚至保釋了一個素未相識的強奸犯……”
林小暖狠狠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