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投胎的時候,和其他人一樣,也是光溜溜的出水,咕嚕嚕的下坡。
二人消失之後,陳安和林小暖便離開忘川海灘。
去往車站的路上,林小暖伸個懶腰感歎道。
“你真的不打算投胎嗎?你看他們出了水之後多麼乾淨,除了一身皮肉,什麼都沒有留下。”
陳安這次倒沒有很快否認,他隻是說“先過了100關再說。”
陳安也學著林小暖伸了個懶腰,他抬頭看了看站台,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心潮澎湃起來,顯得意氣風發。
“走!我帶你去自由站瞧一瞧,長長見識。”
“自由站?”
“沒有任務要求,沒有特殊能力,是個觀景點。”
“觀景點?怎麼,你是做任務壓力太大,想要放鬆一下嗎?”
“有這方麵原因。”
“行,那走吧!”
林小暖跟著陳安一直坐車坐到了終點站,終點站是哪裡呢?
是忘川海灘。
但又好像不是忘川海灘。
忘川海灘的站點是“忘川海灘站”,這裡是“自由站”。
林小暖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挑眉不解“這裡和忘川海灘有什麼關係?”
陳安有些驚訝她會這麼問。
“你竟然一點都不懷疑這裡就是忘川海灘嗎?”
林小暖瞥他一眼。
“我看起來像沒腦子嗎?路線都不一樣,即便景色很像,也不會是那個比賽時的忘川海灘吧!”
陳安噗嗤一笑,突然樂了。
“哈哈,雖然逆向思維很不錯,但這確實就是忘川海灘。隻不過……是沒有比賽時的忘川海灘。”
“什麼意思?這和比賽時的忘川海灘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這個時候的忘川海,風平浪靜,沒有冤魂,沒有陰雲,也沒有奈何,沒有孟婆。海灘對外完全開放,晚上的夜景很不錯。”
林小暖挑眉“投胎的地方還能這樣玩?花裡胡哨……怪不錯的。”
陳安看看天色,大致估算了一下時間,對接下來的行程有了安排。
“我對奈何坡很感興趣,要去看看嗎?”
林小暖想到從崖邊咕嚕嚕滾下山的那些投胎的人,挺好奇那條路上有什麼玄機,便點頭答應。
她一甩頭發,朝著懸崖那邊走去。
“走!我們去瞧瞧。”
陳安找到奈何坡的入口,發現上山的鬼還不少。
他借著鬼多怕丟的名義,拉著林小暖的手混入人群。
奈何坡遠看高度一般,真要走上去的時候才發現,海拔得有兩千米。
陳安他們走了三個鐘頭,終於走到懸崖的平台上。
一路上並沒有發現奇怪的地方,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滾到哪裡去了。
陳安也不知道,隻是有個猜測。
“也許要等到投胎那天才知道吧,可能半路上會出現一個傳送通道,或者六道入口之類的東西?”
他們到平台附近的時候,恰好趕上夕陽西下。
林小暖個矮,看夕陽的鬼又很多,她便手腳麻利地爬到樹上。
陳安站在那棵樹下的石頭上,安靜地看著夕陽沉沉入海。
有的鬼急著回酒店,怕回去晚了來不及進門會被鬼王抓走。
有個人勸他們留在原地。
“哎喲怕什麼,大不了睡大街嘛!”
“八點鬼王出來的時候有煙花呢,老好看了!”
林小暖不在意煙花,她從樹上跳下來,也打算離開了。
“我們也走吧!”
陳安卻拉著她的胳膊,站在原地不肯走。
他定定看著林小暖,臉上露出自信的笑,聲音堅定。
“不,我們不走。”
林小暖回頭看他“嗯?”
陳安稍微鬆開手,林小暖的手自然下落,掉進他手裡。
陳安抓住她的手,笑眯眯的“我們待會兒看煙花。”
林小暖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又咂摸咂摸陳安的表情。
他看起來……不容置疑。
林小暖一聳肩,十分縱容“好吧,那就看煙花!”
陳安的笑容更大,轉身帶著她往前走。
急著趕回酒店的人群中,隻有他們兩個朝懸崖邊走,逆著人流艱難前進。
人都走光了,距離八點還有一個小時,崖邊平台上隻剩三個人。
陳安,林小暖,還有一個老頭。
魚苗坐在林小暖肩膀上,隻有陳安能看見他。
他不算人。
倆人在那裡站了半天有些累了,就到一塊大石頭後盤腿坐下,避風。
恰好老頭也在坐在那裡倚著石頭。
那老頭額上綁著一個黑布條,長發乾枯散亂,看起來像冬天的野草。
灰白相間的長發披散著,身上衣衫淩亂,甚至還有幾塊補丁,一整個人都顯出幾分癡狂。
有林小暖在,陳安也不怕他突然發瘋襲擊自己,坐下就和他嘮起來。
“叔,你也是等著看煙花的嗎?”
披頭散發的老頭抬頭瞅他們一眼,然後晃晃手裡空蕩蕩的酒葫蘆,瀟灑一笑。
“是啊,老頭我等著放煙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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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一開口,陳安就知道他是之前勸其他人留下來看煙花的那人。
他手裡的酒葫蘆看起來用了很久,褚黃色酒葫蘆的瓶塞上綁著一縷紅色流蘇。
這酒葫蘆是他全身上下最亮的顏色。
自由站的事,陳安是聽江雨說的,他這是第一次來,有些事拿不準,就向老頭打聽。
“叔,這煙花真的能放半個小時啊?”
“真的,隻放半個小時。小氣得很,哼!”
陳安聽出老頭的不滿,立刻就轉開了話題。
他朝四周看了兩眼,視線又落到老頭身上。
“我看這個樣子,晚上來這裡看煙花的……好像不多啊!您是經常來嗎?”
“是啊,大多數人都怕死。我每天都在這裡等著她。”
陳安“每天都來這裡等著看煙花啊?每次都是一個人嗎?”
老頭“不是啊!我愛人稍後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