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國孩童三歲開始上馬,六歲便可學習馴馬,十歲以上皆可參與跑馬比賽。
宋晏清不是尚武國人,即便今年已經十歲,他的騎術也很一般,沒有到能參加比賽的程度。
下午的騎射課上,按年齡分為兩個場地。
一個是10歲以下孩子所在的馴馬場,一個是10歲以上孩子的自由活動馬場。
宋晏清剛到馴馬場,就和黑小胖迎麵撞上。
上午的時候,黑小胖對著宋晏清還十分厭惡,這會兒見了麵,竟然又對他表露出幾分憐憫。
林小暖提醒宿主小心。
這種實踐活動最容易出事。
不知道黑小胖又會做什麼。
宋晏清牽著暫時分配給自己的小白馬,一邊撫拍小馬,一邊給馬兒喂草,嘴裡還小聲說著話。
看起來像是在跟馬說話,實際上是跟林小暖說話。
“無事,他上午被齊公子訓斥過,不敢再明目張膽地作妖。”
林小暖還是不放心。
畢竟,小孩子頑劣起來可是不知輕重。
但,黑小胖這會兒隻是眼神掃過來,倒是沒有往宋晏清身邊湊。
幾十個男童女童在仆人的陪伴下或牽著馬,或上馬坐著嘗試控馬。
隻有宋晏清一個人在馬場外圍孤零零地站著。
林小暖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那個老六,今天上午你說不原諒他,怎麼個不原諒法?有計劃了嗎?】
宋晏清拍拍馬脖子,摸了摸小馬的嘴。
嗯……沒有。
林小暖大為不解。
【嗯?沒有計劃?】
宋晏清喂馬的時候,被馬舌頭嗦了一下手。
他張開五指,往馬脖子上抹口水。
全方位無死角地抹。
林小暖看一眼他的動作,轉移話題。
【這麼嫌棄就彆喂了。】
宋晏清心說不行。
倘若不喂,會被責難。
林小暖一下子反應過來。
【他們故意讓你在這裡喂馬!?】
宋晏清心裡很清楚原因。
對他們來說,我是彆國質子。
是可以隨意欺辱的對象。
係統空間裡,林小暖皺起眉毛。
【齊公子不是一直在暗處幫襯你嗎?他作為老大,難道也不管這種事?】
宋晏清將自己知道的事在心裡捋了一遍,跟林小暖分享信息。
他到崇武國這兩年,除了做一個安分老實的質子,就隻乾了一件事。
那就是摸清楚了崇武國皇室宗親的情況。
不像他的故國子嗣精簡,崇武國的宗親人數眾多,關係複雜。
大皇子耶律齊今年16歲,為人還算正派,在諸多宗親的孩子之間,話語權很高。
他15歲之後,每天不光要學習讀書寫字,練習武藝騎射,還要以旁聽的身份參加早朝。
宋晏清被送來做質子之前,就已經開始跟著老師學習各種知識。
同為嫡長子,他自然清楚,一個國家的繼承人不是那麼好做的。
耶律齊精力有限,他知道弟弟妹妹們無傷大雅的玩鬨。
隻是宋晏清沒有生命危險,他也就很少管這些事。
上午抓著老六道歉那件事,也反映出他最近沒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學堂裡的事。
但就算對宋晏清這個質子不重視,他也知道做做表麵功夫。
不像老六耶律白……
正說著呢,耶律白就找過來了。
侍從牽著半人高的黑馬,耶律白坐在馬上抓著韁繩,慢悠悠地行至宋晏清身邊。
宋晏清抬頭,規規矩矩朝他行禮。
“白公子。”
黑小胖抬著頭,垂著眼看他,很高傲的樣子。
“宋晏清,我決定以後不欺負你了。”
嗯?
宋晏清沒說話,表情疑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