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當年懷宋晏清的時候,也有過這般經曆。
隻是當時鳳衛中有醫學聖手,宋晏清才不至於胎死腹中。
宋閒輕聲將此事告訴宋晏清。
林小暖覺得奇怪。
【為什麼要落皇後的胎呢?是有人不滿皇後,還是不滿皇帝?】
宋晏清皺著眉,順著林小暖的話想著一係列可能性。
忽聽宋閒又小聲跟他說了一句話。
“還有先皇的死因,並不單單是卷宗中所寫那樣。”
宋晏清倏而側目。
宋閒看著房簷上的雪,聲音很輕。
“先皇有段時日喜愛調香弄粉,太後便也跟著用,後來忙於朝政,便歇了心思。”
“先皇崩逝前,禦醫按例問診,發覺不對,便停了香。”
【這麼說來,難道隻是意外?可禦醫說可能是藥材……】
藥材?
宋晏清心中一震。
難道是香?
係統空間裡,林小暖忽然一拍大腿。
【我想起來了!】
【那天你去鳳儀宮找她,剛一進屋就被嗆了一下!】
【蓉蓉還跟你解釋,說她那段時間夜裡睡不好,燃香助眠。】
宋閒提醒宋晏清去問一問太後,便在夜色中離開皇宮。
關於鳳儀宮中的香,宋晏清去天牢裡問話。
第二日正午,陳太醫趕來稟報,說藥渣中並未發現多餘的藥材。
他推測是將藥材磨成粉,摻進吃食中,或灑在其他的什麼東西上麵。
宋晏清直接帶著陳太醫到天牢,讓他一一辨認太監宮女身上的氣味。
最後找出來一個宮女。
刑訊進行了四天,她承認自己受人指使,每日往香爐中添加藥粉。
但她不知道對方是誰,長什麼樣。
那人將她情郎的一根手指頭送給她,要挾她去做這件事。
林小暖氣得頭疼,惡狠狠罵了一句。
【真是拎不清!死了也活該。】
耶律蓉得知此事,拖著還未恢複過來的身體,親自過來見那宮女一麵。
她臉上妝容完整,身上的衣裳顏色豔麗。
拂開宋晏清要去攙扶她的手,自己一步步走進天牢。
聽那宮女交待完所有事,耶律蓉抽出身旁侍衛的長劍,一刀了結了對方。
出來後就把胎兒的衣冠塚給平了。
說是衣冠塚,其實隻有小產那天裹著他的染血布。
林小暖被耶律蓉的果決震撼到,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她怎麼這麼……】
宋晏清抱著耶律蓉回鳳儀宮,聽到林小暖的支支吾吾,輕輕笑了。
看著這樣的耶律蓉,他心裡安穩不少。
我的蓉蓉很厲害。
耶律蓉養身體期間,宋閒抓到七喜事件的主使。
不是彆人,就是李相府上的那個侍衛。
地牢裡,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形容狼狽。
他瘋了似的,一直在笑。
明顯是知道一切都完了。
得知前因後果,林小暖整個人都傻了。
【怎麼會有人一直以為自己是前朝遺孤,目標是光複前朝呢?】
【哪裡來的前朝?】
宋晏清氣極反笑。
崇文國自百年前便改了皇姓為宋。
前朝?
是幾百年前的那個朝?還是先皇的那個朝?
宋晏清到天牢裡,讓人將那“前朝遺孤”的臉洗乾淨,頭發也梳好。
他走近幾步,伸手抬起對方的臉,仔細瞧了瞧。
很是費解。
“瞧著也不像先皇的孩子啊,”宋晏清稍微側臉,問身後的一乾人等,“依你們看,此人與朕有幾分相似?”
身後立刻響起一片否認之聲。
他仿若自言自語。
“我瞧著也不像。”
丟開那人的臉,宋晏清站起來拿帕子擦了擦手,好像手上沾了什麼臟東西。
“先皇若是有流落在外的孩子,也不該是這般平平無奇的模樣。”
他垂眼看著地上的人,像是在看微不足道的螻蟻。
“假冒宗親?”
“怎麼敢的啊。”
係統空間裡,林小暖看著頭模上發光的情絲,很肯定宋晏清不是為自己父親可能有其他孩子而生氣。
他生氣的是,他好像被耍了。
“哼,”宋晏清冷冷一笑,“好好招待著,彆給弄死了。”
離開天牢的時候,他心中如烏雲籠罩。
這人是被推出來頂罪的。
主謀另有他人。
他等著幕後之人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