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走就走。
錢珠珠又帶上車馬,啟程進京。
李青嵐等人想將小滿留下,錢珠珠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將女兒帶在身邊。
臨走前,錢樂跪地請求,想跟錢珠珠一起走。
錢珠珠摸摸她的黑發,語重心長道:“鎮上還需要你看顧著呢,日後培養出來能替代你的人,我必定帶你一起。”
這時,錢康也走過來跪下,滿臉嚴肅:“東家,您就實話告訴我吧,公子是不是不要我了?”
錢珠珠哂笑:“他最近在做的事很危險,不便與太多人接觸。即便是我,也不知他此時身在何處。錢安家裡添了孩子難免家事繁忙,你便好生幫著他照顧好咱們家裡人,莫要胡亂猜想。”
錢康默默握拳,感覺手心用樹枝練劍招磨出來的老繭微微發疼。
“我聽您的。”
而後,錢珠珠看向李家其餘眾人。
瞧見衣著相貌一派儒雅的李青嵐,關心了一句話。
“書院那邊,有說何時參加考試麼?”
李青嵐愣了一下,而後垂眼微笑:“去年參加了鄉試,若是繼續考,應當在二月參加會試。正打算過幾日到書院問問老師的意思。”
錢珠珠回想一下李青嵐的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而後叮囑了一句。
“先生眼光長遠,讀書考試這方麵,你多聽他的總是好的。彆讓做生意耽誤了你讀書。”
她在提點李青嵐。
李青嵐點點頭,不知是否聽了進去。
錢珠珠點到為止,與眾人告彆。
小滿手掌抓握搖晃,也算是揮手告彆。
她年齡還小,對於剛熟悉不到一個月的親人尚未形成依戀。
在小姑娘的感官中,親近程度有個很明確的先後順序。
先是娘,秋菊姑姑,小樹,舅舅,王知玉這些在京城常見的熟麵孔,然後才是清溪鎮的爹,姨娘等人。
即便知道誰是爹爹,卻沒有特彆依戀爹爹。
……
一路行至京城,將小滿和秋菊送至錢府,錢珠珠換了身較為莊重的衣裳便匆忙進宮。
大殿裡,接過公公遞來的單子,錢珠珠考慮再三,終於鼓起勇氣。
“聖上,草民鬥膽一問,民女那弟弟如何了?謝弟一去便是幾月,從未有音訊傳回,民女實在是擔心啊。”
皇帝坐在上首,放下手中毛筆,笑眯眯的,一副和藹可親模樣,說出的話卻令錢珠珠心中一寒。
“既然不曾傳訊給你,你便莫要打聽。總之他還活著,你大可放心。”
聽出對方不想多說,錢珠珠趕緊拜退。
既然皇帝這麼說,那便是無甚大事。
她相信以謝無傷的能力,不會輕易丟命。
林小暖卻想到之前在夜色中曾看到過的斷腕。
聽皇帝的意思,謝無傷去做的事,也許相當危險。
不然也不能用“還活著”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