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手,就揣著折子,直奔禦書房求見了。
皇帝一聽吏部尚書求見,心裡一算日子,就知道是傅知易丁憂的折子到了。
讓吏部尚書進來。
吏部尚書一進禦書房,好家夥,除了他,戶部尚書蘭良輝和兵部尚書,還有其他幾位重臣,比如太師和首輔也在裡頭呢。
先拜見了皇帝,又跟幾位同僚點頭致意。
不等皇帝詢問,就將傅知易的折子往上一遞“西北道甘寧參政傅知易上了丁憂的折子,請陛下定奪。”
皇帝接過折子,隨意的翻看了兩下,就往桌上一丟,慢條斯理的問“對於西北道甘寧參政傅知易丁憂一事,你們如何看?”
在場的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聽話聽音。
若皇帝真要準了這丁憂的折子,還用問他們?直接準了不就是了。
開口問,就是想奪情呢。
更何況傅知易位置重要,關鍵時刻換人,大家也怕出變故,拖延戰機,誤了軍國大事。
若是今日拗著皇帝,非要人家丁憂,換誰上去?一時大家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
萬一換上去的人出了岔子,算誰的?
再者傅知易的嫡親舅舅就在旁邊呢,他們誰不同意,下一季度隻怕戶部對他們部門的財政審批恐怕就不好通過了。
得罪誰,也彆得罪錢袋子不是?
因此吏部尚書先就表態“如今前線戰場態勢不明,正是關鍵時刻,若是換人,怕出變故,一靜不如一動的好。”
“按理來說,丁憂守孝天經地義,可天地君親師,君在前,親在後。傅大人此刻正是為國進忠的時候,事關大順安慰,這個孝也不一定非要守,是吧?”
其他幾個老狐狸心裡憤憤唾罵禮部尚書太狡猾,讓他搶先賣了個好。
紛紛跟著表態“正是如此,臣看陛下可以奪情。”
“很是!家國大事當頭,兒女私情自然要放在後頭,想來老寧平侯在天有靈,也不願意因為他一個人的後事,而延誤戰機的。”
……
戶部尚書蘭良輝低頭看自己的鞋尖,恩,這官靴可真黑啊。
皇帝聽了一乾心腹重臣的話,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諸卿都跟自己這個皇帝是心連心的,想的都一樣。
當下也就不遲疑了“諸位卿家說的很是,既然如此,那就奪情吧!隻是有些對不住老寧平侯了!”
蘭良輝這才開口“老寧平侯一定能理解陛下和諸位大人所慮,畢竟一切都是為了大順!陛下實在仁慈,倒不如賞老寧平侯個諡號,也讓老寧平侯走得體麵些,也是君臣一段佳話了。”
皇帝先是皺皺眉頭,老寧平侯死得這麼不是時候,他沒罵就不錯了,還要給個諡號?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不過轉念一想,諡號可以隨便挑一個普普通通的,也就是一道聖旨的事。
可若是要給彆的賞賜,那不得真金白銀出去?還是給傅家人加恩?
若是給傅知易,他還是很樂意鬆這個手的。
可其他人,皇帝家也沒有餘糧啊。
這麼一想,蘭卿建議得很是啊,省錢省心省事,寧平侯府害得對他感恩戴德。
當下腦子一轉,“蘭卿說得很是,來來來,大家都不白來,幫朕想想,賜個什麼諡號好?”
都不白來,平白多了一樁事的諸位大臣,聽皇帝這個口氣,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諡號給老寧平侯府。
因此略微一琢磨,也就給出了幾個平平的諡號,什麼堅,什麼介,什麼曠,還有閔之類的。
皇帝左右看了看,隨手指了個介字,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