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緩緩看過去,薛行淵站在門口,也同樣錯愕的看著三人。
屋子裡,林挽朝與衛荊各持著一塊肉,裴淮止站在兩人中間。
他上次說帶著林挽朝去山花爛漫處,哪怕後來知道真正原因是為了查案,可薛行淵卻還是放不下。
口出狂言的輕薄之徒!
林挽朝將肉扔在桌子上,淡淡看向裴淮止“你有什麼事?”
薛行淵的視線始終冷冷的的望著裴淮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裴淮止甩開了扇子,輕蔑的揚了揚眉“查案。”
薛行淵聲色發冷“深更半夜,成何體統?”
林挽朝聞言瞥了他一眼,覺得奇怪,笑了出來“我的私宅我願意待多晚便待多晚,還輪不到將軍來管教。”
“林挽朝!”
林挽朝迎上他的目光“如何?”
“我……我是為了你好,若是傳出去壞了你的名聲,你以後……以後又要如何嫁人?”
“名聲好的時候也未必嫁得良人……”裴淮止若無其事的轉身,聲音極淡的反駁。
極淡的打了薛行淵的臉。
林挽朝覺得裴淮止這毒舌,有時候也是有很大用處的。
“薛行淵,在你心裡,女子所做一切都隻是為了嫁人?不論做什麼,都要考慮會不會影響嫁人……女子都不擔心能不能嫁得出去,你這自詡高貴的男子,又徒勞操心什麼呢?”
林挽朝語帶嘲諷,繼續說“還是說,薛將軍也認為,女子生來卑賤,男子想讓我們活成什麼樣,我們便得乖乖照著做?”
薛行淵臉色一滯,張口欲言,可卻說不出辯解的話,最後隻是一句“我……我不是……”
房簷上忽然傳來一陣響動,薛行淵話說一半,頓時警惕抬頭,飛身上了屋頂。
隻見一個戴麵具的黑衣男子,正從不遠處的房梁上疾馳而來。
薛行淵眸光一凝,飛身而起,那人見此側身躲開,落在院中。
薛行淵追了下來,以為他是想傷害林挽朝,便護在林挽朝身前,正要拔劍,卻見那黑衣男子恭恭敬敬的對裴淮止行禮。
薛行淵這才看清,那人的匕首上是大理寺器紋,他臉色愈發冷了。
“裴寺卿,你是準備把你所有的暗衛都叫到挽朝府裡來嗎?”
林挽朝看了一眼身前薛行淵的背影,默默往後退了一步,提醒道“薛將軍,逾矩了。”
薛行淵回神,收劍入鞘,看著裴淮止的目光依舊不善。
衛荊急忙上前拉住黑衣麵具男子的胳膊道“策離,怎麼了?”
策離也收起了劍,對裴淮止道“大人,第二具屍首,出現了。”
林挽朝一把推開薛行淵,走到策離麵前,臉色發白“屍首在哪裡?”
“拋屍者察覺了我們的人,將屍體丟在附近就沒了蹤影。”
林挽朝艱難的穩住心神,道“帶我去看。”
薛行淵聞言急忙上前“挽朝,屍首就彆去看了……聽絮絮說很是慘烈,我怕也會嚇到你。”
林挽朝瞥向他,警告道“薛行淵,這種時候,我沒空同你浪費口舌,讓開!”
林挽朝跟著策離往外走,裴淮止卻沒跟上去,而是手裡抱著胳膊,似笑非笑的看著薛行淵“薛將軍,阿梨可不是嬌滴滴的美人兒,那些東西,你的那位怕,她可不怕。”
薛行淵臉色沉下來“這就是你將她置於危險中的原因嗎?”
裴淮止挑眉“這就是你同大理寺卿說話的口氣嗎?”
薛行淵臉色一滯,忽而又笑了出來“寺卿大人無非就是因為挽朝是伯爵之女才刻意接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