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自認是一個情感比較淡漠的人。
但是她看到時鬱這樣的神情,心底莫名有了一些不忍。
他好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小孩。
隻是在祈求世界給他一點關心,一點點關心而已。
林淺眼睫輕顫,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看向他被玻璃割傷的手,“去包紮一下吧。”
沒有給她和裴立南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自己倒是流了不少血。
本身就瘦,待會彆失血過多暈倒了!
時鬱搖頭,他依舊一臉希冀的看著林淺,追問道:“姐姐,你會嗎?”
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想抓住林淺的手。
林淺下意識避開了他。
時鬱眼底再次浮上陰暗,臉色也變得猙獰起來,“你會為裴立南哭,都不會為我哭,我在你心裡,還是比不上裴立南對嗎?”
“你是騙我的,你說你欣賞我,你說我不是變態!但你還是離開了我!在我和裴立南之間,你選擇了裴立南!”
“為什麼?為什麼全世界的東西裴立南都能得到,而我,什麼都不配!”
他麵露瘋狂之色,手掌緊緊按在桌角,手背青筋暴起,鮮血越湧越多,順著桌角往下滴。
林淺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皺。
她不知道時鬱到底經曆了什麼。
但是他句句話都帶上裴立南。
還是讓林淺察覺到了一些異常。
實際上遇到這種事情,她應該報警。
警察會來處理。
但林淺很難做到。
首先她覺得時鬱人本身不算太壞。
這件事報警了,可大可小。
他是小有名氣的畫家,名聲何其重要。
報警了可能會毀了他一輩子。
他才20歲!
再者時鬱還欠她兩萬塊錢。
到時候時鬱進去了,她錢怎麼辦?
就挺麻煩的一件事!
這人確實瘋,現在一張臉白的跟紙一樣。
站在那裡,身體都有點搖搖晃晃。
林淺不著痕跡的呼出一口氣,轉身從自己包裡拿出包紮的紗布和消毒水。
這些她平時都是隨身備著。
如果客戶不小心受了傷,她好及時處理!
一句話沒說,她走到時鬱的麵前,強硬的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的就給他的傷口消毒。
時鬱想要掙紮。
但是林淺一碰到他,他就失去了力氣。
姐姐的手好軟,她身上好香。
她在給他包紮!
她是關心他的!
消毒水清洗傷口會有痛感。
時鬱根本感覺不到,他眼底隱隱透出興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林淺也感覺到了這點。
時鬱的目光像帶著炙熱的溫度,看得她頭皮發麻!
而他整個左手好幾道半寸左右的傷口,還紮進去了一些小的玻璃渣。
處理不是一秒就能處理好。
林淺隻能轉移他的注意力,跟他說話,“時鬱,你認識裴立南對嗎?”
時鬱興奮到了一半,聽到林淺說裴立南的名字,他神色陰冷下來,“認識呀!誰不認識裴家的大少爺裴立南!”
林淺剪下一塊紗布,“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時鬱看了一眼仰在椅子上的裴立南,冷冷道:“我跟他沒關係!我跟出身就在雲端的裴大少爺能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