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瑩瑩看著滿眼哀求的高曉文,端著鍋走下了閣樓。
而高曉文的目光也漸漸隻剩下麻木,呆滯。
將鍋隨便涮一下,夏瑩瑩來到二樓的浴室,在門口脫下藍色長裙。
熱水從頭頂傾瀉而下,浴室升騰著熱氣,夏瑩瑩緊閉雙眼仰著臉。
熱水能洗去汙垢,可是卻洗不乾淨她那爛掉的人生。
她的後背現如今依舊有幾條猙獰的傷疤,哪怕過去這麼久都依然清晰可見,微小的傷痕更是不計其數。
那長長的疤痕光看上去,都讓人覺得害怕,更不要提那還要承受它的人。
換上睡衣的夏瑩瑩來到了自己的臥室,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藥扔進嘴裡。
那是抗抑鬱的藥物,最近十幾天她都忘了吃,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堅持不住了。
或許之前都是喂完飯就走,今天多待了一會的緣故吧。
躺在床上,夏瑩瑩翻來覆去,根本睡不著。
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陳峰在的日子,每天都是那麼的吵鬨,好笑。
她已經漸漸習慣了每天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可是沒想到,陳峰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給她昏暗的生活帶來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雖然隻有一絲,但那也已然足夠。
而現在,那道色彩再次消失,夏瑩瑩又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昏暗。
本該早都習慣的她,可是在現在卻極度的不適應,那痛苦的感覺更加強烈。
對一個人來說,最殘忍的事莫過於將她的地獄打開一絲縫隙,讓那道光亮照進來,在她極度渴望,甚至觸手可得之際,再重新把門緊緊關上。
她隻能看著那道光漸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陳峰跟林年在車裡醒來。
陳峰還是睡在小床上,而林年則是把副駕駛往後調,睡在上麵。
“哥,咱倆今天就去嗎?”林年在副駕駛上迷迷糊糊的回過頭問。
“幾點了…先不去,咱倆還得做一些準備工作,先去超市買東西,我的東西也吃的差不多了。”
陳峰看了一眼手機,搓了下臉,坐起來下車洗漱。
兩個人洗漱完畢,直接把車開往丘陵市,也不用吃早飯,一會直接在市裡吃現成的就行。
把車開到丘陵市,他倆找了一家煲仔飯進去。
點了兩碗煲仔飯,林年第一口就搖了搖頭。
“哥,他這煲仔飯也不正宗啊,跟你那個味一點不一樣。”
雖然林年聲音不大,但是現在店裡沒什麼人,那個廣東老板在後麵聽的臉都黑了。
小夥子,你說我不正宗?
要不要我說兩句家鄉話給你聽聽啊!
“快吃,彆說話。”陳峰瞄了一眼黑臉老板,小聲催促。
“本來就是啊,你看他放的都是臘腸,本來不是金鑼火腿腸嗎?”林年納悶的夾起一片問。
“什麼金鑼火腿腸,廣東不吃金鑼火腿腸,你快點吃,咱倆一會還得去買東西,今天晚上能到礦區都是快的。”
一會買完東西,他還得去租挖掘機,還得學一下,再加上趕路。
說不好真要晚上才能到了。
到了結賬的時候,老板雙手撐著吧台,還是沒忍住對林年開口說。
“小夥係,我的煲仔飯不增總嘛,你在哪裡氣過增總的煲仔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