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從霜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那聲音猶如洶湧的潮水,似乎有不少人正朝著這邊急匆匆地趕來。
她心中猛地一緊,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就在這時,就在此時,隻聽得門被“砰”的一聲粗暴撞開,那巨大的聲響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回蕩……
一群身著深藍色勁裝的人如洪水般猛地闖了進來,他們個個身材魁梧,肌肉賁張。臉上毫無半分溫情,儘是冷酷和凶狠之色,嘴裡惡狠狠地叫嚷道“許宛你休想逃脫,今年的新娘非你莫屬,嫁給洞主乃是你天大的福分,你最好老老實實跟我們走,彆做無謂的掙紮,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就連你老不死的奶奶也彆想有好下場!”
看樣子他們是唐府的人,如此說來,她此刻正處於許宛被拉去獻祭的關鍵時刻。
不過當下步從霜可不是這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
步從霜臉色一白,心中暗道不好。但她還是強裝鎮定,說道“你們這般強取豪奪,就不怕遭天譴嗎?”
那帶頭的大漢聞言,冷哼一聲,滿臉不屑地說道“少廢話,帶走!”
幾個身形壯碩的大漢得令後,立刻凶神惡煞地朝著步從霜逼近,他們步步緊逼,步從霜連連後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直到後背抵住牆壁,已然退無可退。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刻,一道黑影猶如閃電般從房梁上飛身而下,伴隨著呼呼的風聲,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瞬間擊倒了衝在前方、最為囂張的兩個仆人。
那兩個仆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隻覺眼前黑影一閃,就已重重摔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隻見那神秘人掌風淩厲,如刀似劍,每一次揮動都帶起一陣氣流的呼嘯,打得兩個大漢口鼻噴血,狼狽至極。
眾人皆是一驚,心臟仿佛漏跳了一拍,待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個戴著黑色墨鏡的老神棍。隻見他身姿挺拔如鬆,猶如山嶽般屹立不倒,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峻氣息。
步從霜瞬間認了出來,竟是剛剛那個用一塊假玉巧妙騙走她白符的老神棍!不過他此時怎會出現在這裡?瞧起來這般身手不凡、英勇能打?莫不是什麼深藏不露、隱於市井的高人?
那老神棍聲音低沉且充滿威嚴,中氣十足地說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這般明目張膽、無法無天地強搶民女,去祭祀那不知所謂的洞主邪神,今日隻要有貧道在,你們休想陰謀得逞。”
唐府的人見此情景,頓時惱羞成怒,一個個怒目圓睜,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為首之人怒喝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叫花子彆多管閒事,得罪了我們唐府,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有你好受的!”
那老神棍原本還擺著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造型,一聽是唐府的人,身體瞬間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眼上的墨鏡也突然滑落下來,露出他那充滿驚惶和恐懼的眼睛。
他嘴巴哆哆嗦嗦,支支吾吾道“你們是……唐府的人?哎呀,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咱們可是一夥的呀,貧道曾經還到過唐府討過彩頭呢,老爺夫人還賞了我不少好東西……”那老神棍急急忙忙衝上前去,滿臉諂媚地拉住那為首仆人的手。
那仆人瞧著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心中甚是滿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隨後一把用力撥開他的手,滿臉不耐煩且惡狠狠地說道“去去去,你這不知好歹的臭叫花子,誰跟你是一夥的?你不過是條來討飯的喪家狗!也敢在此妨礙我們唐府辦事?簡直是不知死活!”
步從霜見此情景,心頓時涼了半截,剛剛升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這老神棍也太不靠譜啦!剛剛還氣勢洶洶,轉眼間就這般窩囊,簡直是帥不過三秒!
那老神棍倒是並未氣惱,而是趕忙彎著腰,一臉諂媚討好的模樣,連連說道“那貧道便不再妨礙各位辦事,貧道這就速速離開。”說著,便小心翼翼地緩緩朝門外挪動腳步。
那為首的仆人二話不說,瞬間伸手立即抓住他的後脖領,臉色陰沉,語氣凶狠地說道“你這不知死活的老叫花子,竟敢動手打了我們的人,就想這般若無其事地一走了之?”
那老神棍被抓住後脖領,身子一顫,連忙說道“大爺饒命啊,小道我有眼無珠,一時糊塗衝撞了各位。隻是我這般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實在是沒有能力賠償啊,各位大爺行行好,高抬貴手放過小道我吧。”
接著他使儘渾身解數從仆人的手中掙脫開來,不顧一切地一把抱住仆人的大腿,涕泗橫流,毫無顧忌地撒潑打滾起來。
而那仆人被他這副模樣惡心得連連想要將他甩開,臉上滿是嫌惡的表情,眉頭緊皺,嘴裡不停地咒罵著。可那老神棍卻像一塊死死黏住的狗皮膏藥似的,無論那仆人如何用力,怎麼甩也甩不掉。
步從素在一旁十分無語地看著這一幕……
隨後她小心翼翼地挪到許宛奶奶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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