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幻形靈醫生縫合著她人類同伴的胸口的傷口時,傑西緊張地來回踱著步。艾薩克堅持說,醫生們一致認為沒有器官受損,那鐵片也沒有刺穿那個叫“腹壁”的玩意兒(無論這名字代表著什麼玩意)。然而,她很難不對這個年輕人感到五體投地,他那一劍給了埃茲活命的機會。她眼睜睜地看著戰鬥進行著,一直希望他逃跑。和比他年長至少二十倍的皇後控製的工蜂來說,這簡直是螳臂擋車,但他仍然在戰鬥著。
傑西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打架的人他並不是為自己而戰,而是為她的伴侶,他的朋友而戰。
那一次戰鬥確實使艾薩克贏得了她的忠誠。她專心地看著醫生,仔細地監控著那個工蜂,怕他們會有意為了女王來進行某種隱蔽的報複。但顯然她並沒有,因為艾薩克在躺了101novel.com分鐘後重新站了起來,他的傷口沒有縫針,而是覆蓋著黏糊糊的綠色粘液。
“你怎麼樣?”傑西走近坐在病床邊的艾薩克。這個設計和她在人類生活中看到的非常相似,隻是它顯然是為小馬的身體而設計的。因此艾薩克的腿觸到了地麵,膝蓋彎曲,而不是像傑西那樣自由地垂著。不過隻有她的關節向另一個方向彎曲,她的脊柱能讓她像那樣坐著的話,她才能像艾薩克那麼坐著。
那人的胸部光禿禿的,皮膚因一天的打鬥而到處都是瘀傷和拉傷。她是如此接近,所以不可能忽略他組織手術所做的那些改變一排小金屬板沿著四肢一直延伸到他的脊柱上,脊柱上覆蓋著金屬薄片。裝甲目前是打開的,她能看到下麵錯綜複雜的關節和金屬絲,上麵覆蓋著一些她難以名狀的閃光物質。它不僅非常恐怖,而且也很令人印象深刻。
傷口在他的皮膚上閃閃發光,在粘液接觸的地方,皮膚變成了一片翻卷著的紅色。他聳聳肩。“這感覺隻是像祖先在我頭上拍了塊磚頭一樣。”他虛弱地笑了笑,她沒有回應,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聳了聳肩。“我更糟的時候,是有一次訓練時,我差點把我的一隻胳膊摔斷。當時我流了很多血。和那個相比……這個真沒什麼。”
“你認為那些惡心的東西能治好你嗎?“
“感覺會的。如果它結實到能夠做窗戶,那麼用來做縫線也應該夠結實,對吧?”他聳聳肩。“醫生說了一些在格拉莫(theur)中關於魔法加速愈合的事情。我不太清楚那是什麼意思,但她不像是念稿講出來的,所以她應該還算真誠。”他顫抖著。“感謝先祖,我們對艾奎斯陲亞的疾病居然免疫。”
她看著艾薩克伸出手,開始嘗試著穿上長袍。
“我以為你的人類免疫係統對每一種疾病都是免疫的。這十五年中我想我沒看到你們中的任何一個生病過……”
艾薩克皺起了眉頭,把長袍拉到胸前,咬著牙從嘴裡吐出了幾句話,“其實不關免疫的事……其實這些疾病並沒有存活下來。我們第一代被嚴格篩選過。任何可能潛伏著的,可能會患病的……都不能活著。”
儘管他們都沒再抱著埃茲,她仍然和他們在一起。她躺在擔架上,四個工蜂抬著那個擔架。傑西站在埃茲的小床旁,她的旁邊還有一群一動不動的幻形靈工蜂。“聽起來很殘忍。但它起作用了?“
艾薩克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地站著,扶在桌子上以防摔倒。在經曆了這些之後,他根本不應該起來。讓他的身體承受更多的壓力是沒有意義的。但是埃茲等不及了,他拒絕了所有關於傑西一個人去的建議。越出現困難,他就越要挺身而前。
“並沒有完全起作用。第一代人就染上過某種高燒,但那些記錄卻全被燒光了。我並不……了解細節。不管怎樣,這並不代表我們的免疫特性會永遠持續下去。我們和那些人類一樣,周圍依舊都是細菌。遲早會有病變的。”他皺著眉頭。“我在這裡可能會讓這一進程加速一千年。”
“你其實不用內疚。”傑西儘量隱藏自己不耐煩的樣子,但她難以讓自己的尾巴停止抽搐,也不能讓蹄子停止拚命抓撓地板。小馬總是會表現出自己的情緒,而且很難阻止。“這是薩拉查的錯,我們不得不離開家。離開她和她深愛的水中那該死的聲音。”
“是的。”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看上去很不耐煩,他試探性地向前邁了一步。“如果我們……如果我們的向導準備好了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出發了。”
傑西轉過身來,看著同排四個幾乎相同的工蜂的其中一個。他們都有埃茲一樣的顏色,鰭和眼睛都是藍寶石色的。儘管看起來確實有一些一家子相似的地方,但她們看起來並不像她的姐妹。傑西也不想去了解這蜂巢是如何複雜到可以創造類似“真王”這樣的頭銜的。這裡的家庭聚會肯定不會好。
傑西走到工蜂的臉前,直視著她的眼睛。“我們已經準備好去覲見真王了。就是隻要她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不管這個工蜂看起來如何,傑西沒有忘記它們是和埃沃利相連的。如果埃沃利女王想要反對他們,她還真可以這麼做。她希望能用真誠和尊重來贏得一點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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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嗡嗡聲響起,那隻工蜂和她的同伴們同時揮起了一隻蹄。“真王很想見到你,”她用埃沃利的聲音說道,“跟著我的女兒們,他們會指引你們的。”每個工蜂都站在了擔架周圍,它們的角同時發起了光,將複雜的安全帶栓到了他們的背上。沒有轉軸來分配負荷或吸收衝擊,這種擔架顯然需要完美的同步性。
它們開始走路。傑西跟著,艾薩克也跟著傑西。他一瘸一拐地走著,幾乎跟不上它們。當他們走出醫務室進入地洞的時候,一個由六個警衛組成的護衛隊走到了他們的兩邊保護著他們。似乎守衛們在保護他們不受地洞裡的東西傷害的同時,也在阻止著他們逃跑。
其實他們根本不必這麼費心。傑西沒有力氣去扛埃茲,而如果不帶上埃茲,她永遠不會離開洞穴。艾薩克現在幾乎一瘸一拐地走著,他超人般的力量了無蹤跡。
洞穴就是一個迷宮;傑西已經數不過來他們從一個地方穿越到另一個地方的次數,也不可能說出他們是在其他建築物下爬行還是仍然在同一個巨大的結構中了。幻形靈可能不會迷路,它們的皇後有著非人般的記憶能力。傑西儘量不去擔心。如果幻形靈想對他們做什麼,它們有大把大把的機會。
工蜂們把他們領進了一條寬闊的走廊,天花板高得足以讓艾薩克走路時不用彎腰。周圍的士兵開始呈指數級增長,衛兵們站在每一個空曠的地麵上。他們的盔甲有五種主要的顏色。其中4種是黃色、紅色、藍色和綠色,傑西猜這一定代表者軍銜等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紫色裝甲的幻形靈,它們看起來都不像工蜂。儘管他們的盔甲相似,但每匹小馬的衣服上都織有個性的標記,或者像塗房頂一樣在盔甲上畫上個性的標記。
他們吸引了很多幻形靈的目光,但沒有誰站起來阻止或麵對他們。就傑西而言,這一切都很好,她也不想和這些小馬說話。他們走到一扇巨大的門前,這扇門至少有兩層樓高,看起來像用石頭,還有……那鑲的是金嗎?
即使在閃爍的電燈泡的昏暗光線中,寶石和鑲上去的黃金也在閃耀著光芒。這黃金不是胡亂堆砌在門上的,一看就是小心地手工鑲上去的。黃金沒有拚成字符的形狀,門的圖案也不是某種生物。它隻是一些幾何體,就像她在學校裡看到的伊斯蘭建築一樣。門口那對操著紫衣等級口音的小馬身上的鐵甲著實把傑西嚇了一跳。
門口的那對小馬穿著hpi的保護盔甲,幾乎和人類一樣高,金屬盔甲跟她的蹄子一樣厚。這整個結構更像昆蟲的外骨骼,而不是一套盔甲,因為它們之間僵硬地連接著。他們的肩膀上扛著巨大的大炮,大炮旋轉著跟隨他們接近。
“這是上麵那些祖先,”艾薩克從她身邊低聲嘶啞地向她喊道,“他們在這裡做什麼?“
她低聲說,在他比她高兩倍的情況下她很難跟他說話。也許周圍的工蜂也會聽到。管它呢。“他們有標記或者是其它能識彆出他們的東西嗎?”
艾薩克點了點頭。“看他們右肩上那個豐饒之城的徽章。看起來這個單位的標誌被某種蟲子的標誌覆蓋了。“傑西看到了他所說的標誌一個明亮的紫色甲蟲,和其他單位的標誌差不多大。他們的盔甲沒有軍銜標誌,連傑西都知道每一個穿盔甲的士兵都是衛隊隊員或更好的職位。他們的頭盔上也沒有羽毛,所以他們不是長官。除了旋轉的大炮,戴著裝甲的小馬保持著靜止,站在門的兩側,像兩尊雕像一樣。
他們的護送者把他們帶到門口,然後一齊停了下來。“在這兒等著。當真王準備好的時候,她會召喚我們,”領隊說完,重新回到了站立不動的狀態。
艾薩克不理她,走過傑西,站在一個衛隊隊員麵前。這很難分辨出來,但戴著裝甲的小馬似乎和艾薩克看她一樣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他。傑西伸出一隻蹄子阻止著他,她想說什麼,但隨之又把話咽了回去。艾薩克知道他在做什麼。
艾薩克個子很高,但也隻比戴著裝甲的小馬高一點點。他咬緊牙關,突然擺出僵硬的姿勢,用一隻拳頭捂住自己的心臟。“我的難兄難弟啊,”他開始說。“你的劍是為誰服務的?“
像他們在許多儀式上回答的一樣,這個問題隻有一個標準答案。“尊敬的祖先們。”傑西從來沒有聽過保護盔甲發出如此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如此低沉,她的胸腔都在共鳴。他們聽起來都很像,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除了那些徽章,所有的盔甲看起來都一樣。“阿喀琉斯領袖講過他們回來前他們的意誌。”說話的小馬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已經完成了儀式。傑西從來沒有學過這些東西,但這並不意味著她沒見過這些。“我們知道你的臉,衛隊隊員隆美爾。你在保衛榮耀之憶時死在了叛軍手中。你是……你是怎麼回來的?你怎麼會和小馬在一起?“
另一個裝甲兵鞠了一躬。“看來祖先派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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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演講者也鞠了一躬,然後尊敬地轉過頭來。“他們會派一個像你這樣的英雄在戰爭時期給我們建議。阿喀琉斯領袖需要你的建議。我們不能離開我們的崗位,但隻要真王離開,他就可以來見你。”
“我很想再見到他。”艾薩克用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肚子,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但不是現在。”他回頭瞥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埃茲。“彆向我鞠躬了。祖先可能已經派我來了,但我從來沒有死裡逃生過。我仍然和你一樣是個凡人。”裝甲小馬立刻服從了命令,重新站起來。向那些盔甲裡麵看什麼都看不清。“請告訴我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阿喀琉斯不應該和他的軍團一起保護著豐饒之城嗎?我隻能假設你是其中一員……”
“已經沒有什麼豐饒之城了。”
就在他們身後,巨大的石板開始搖晃,慢慢地向內旋轉開來。明亮的綠光從裡麵冒出來,起初是一條線,後來呈不規則的錐形慢慢展開。雖然後麵的房間沒有任何陽光的跡象,但在黑暗中,它就像陽光一樣明亮。
工蜂又站起來,抬起了擔架。“她準備好了。”傑西甚至沒有聽清誰說的,但這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很快,他們的隊伍就進入了房間,而那些衛兵也突然沉默了下來。儘管艾薩克持續質問著,但兩匹小馬都沒再發言。
傑西設法把這個不祥的消息驅除腦海。戰爭還是發生了。他們所保護的那個豐饒之城已經不在了。當他們在餘暉的城堡裡苟活的時候,這世界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排除了所有與拯救埃茲無關的想法。一旦她能讓她的伴侶起死回生,他們就可以一起調查這些新問題。見鬼,他們如果要營救小馬,也許下一個可以去救亞曆克斯,然後讓她處理拯救世界的問題。
後麵的房間沒有傑西想象的那麼大,至少從門上看是這樣。它大概有一百英尺寬,天花板上有一塊綠色的東西在燃燒,下麵的區域充滿了光。他們的護衛沒有一個超過幾英尺。衛兵把埃茲放好之後就轉身走了,沒有一個工蜂穿過鋪在地板上的明亮的金線。那條線後麵是一個近似圓形的區域,中間有一個凸起的平台,上麵有五個王座。
裡麵沒有穿著閃耀的鐵製盔甲的武裝的工蜂。取而代之的是穿著漂亮長袍的幻形靈和一些普通小馬。嗯,她認為他們是普通的小馬。地板上鑲著幾個金圈,她猜想它們一定是某種東西的象征。傑西在圓圈的邊緣猶豫不決,沒有一個工蜂進去過,她很害怕。如果她走進去,他們就可能會因為不尊重而被趕出去。真王泰坦尼亞就在這個房間的某個地方。她確確實實感覺到了一種比她以前感覺到的那些都更加強大的魔力。即使是餘暉也比不上現在這個房間的魔力。魔力以她從未經曆過的方式被集中到了更遠處。她希望這種力量能治愈她的伴侶。
傑西沒等太久,另一匹小馬就走了過來,她看起來比他們看到的工蜂大一點,但顯然還是一隻幻形靈。甚至在它華麗的長袍下,黑色的甲殼也閃閃發光。但它有鬃毛,而且顯然有著一條真正的尾巴。這時她說話了,她的聲音比傑西低沉,回響著充滿整個房間。這時她知道對麵是誰了一個雄性幻形靈。“真王想見你。冬日女王(eenter)對你評價很高,儘管你的訪問很不是時候。不幸的是,其他皇後都不能出席。隻有真王自己會聽到你的聲音。”
“我們隻要見她就夠了。”傑西沒有向那個雄性幻形靈鞠躬,也沒有試圖猜測其他可能發生的事情。“我們不會想要改變任何法律,也不想讓她搞什麼大動作。”她向埃茲做了個手勢。“她的一個女兒,埃茲,在我們這。她應該得到她母親的幫助。”
“真的嗎?雄性幻形靈從她身邊走過,透過眼鏡看了看埃茲。和皇後一樣,他的眼睛看起來比較正常,和傑西的眼睛差不多。他用一隻蹄子輕撫著她,撤掉她脖子上的布,看著傷疤。
“這是埃茲。”他難過地搖了搖頭。“毋庸置疑,冬日她會認識埃茲的。但是……我想如果她能夠感到仁慈或同情的話,她就不會叫冬日了。”
“你認出她的傷疤了嗎?”她揚起眉毛。很難分辨出他的年齡,但他看上去並不那麼老。在華麗的衣服下麵是一匹尚未完全長大的小馬。他看起來像小馬,長得像小馬。如果他是一匹小馬,他可能已經十八歲了。那些又細又長的四肢就是一個相當明顯的跡象。“你看起來還不足以記住她。我知道她從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看望我了。”
那雄性幻形靈點了點頭,表情十分冷淡。紫色的長袍和他橙色的鬃毛和尾巴很不相配,但他似乎並不介意。“二十年前,也許是三十年前了,我幫助真王製造了那個傷疤。”他聳聳肩,整個擔架都被他的魔法舉起來。“那麼跟我來吧。讓我們看看真王能不能幫上忙。”
傑西沒再接著問下去。每次她試圖通過問題來尋找真相時,得到的答案隻會使她更加困惑。她跟著那匹雄性小馬,緊挨著擔架依次走進那些圈。小馬走著停下來盯著看,他們中的許多小馬看著艾薩克。不止一匹小馬看起來像是想過來聊聊,但沒小馬敢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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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走到高高的有五個寶石王座的台子上。上麵實際上沒有小馬,但這並不意味著它是空的。他們越接近,那魔法的感覺就越強烈。除了上麵奇怪的綠光,閃耀的寶石和王座上的黃金也在閃閃發光。甚至灰色的混凝土地板也投影著千變萬化的圖案,五彩斑斕。
雄性幻形靈把埃茲的擔架放在平台邊上,然後深深鞠了一躬。“尊敬的真王泰坦尼亞,四季的女王之一。勝利的上訪者等待著你的判決,請與我們分享你的智慧。”傑西不知道這是否是在想象中,但從他的眼睛裡傑西沒有看到一點不嚴肅的感覺。
最大的王座周圍的空氣似乎在閃著微光,那一刻傑西敢肯定有什麼東西把她往那邊拉,這第二個力場比重力場要略強一點。她必須有意識地向後靠以避免自己被吸過去。在她旁邊,艾薩克搖搖晃晃地穿上靴子,他也在想辦法保持平衡。
光聚集在王座周圍,就像天花板上的球發出來的那麼綠。當光褪去時,一匹小馬出現在了那。呃,隻是形狀像小馬。她是女王,這很明顯了。一個身穿閃亮金色盔甲的女王。那不是金漆,而是真正的黃金,旁邊鑲嵌著更多的寶石。這比傑西曾經看過的那些還要富有,比她能夠想象的還要富麗堂皇。一匹小馬怎麼可能強壯到能扛著那麼多金屬呢?即使沒有這個平台,真王也比餘暉還要高。她的眼睛似乎散發出綠色的魔力,一團能量的烈焰在她體內燃燒。傑西看了一眼被餘暉叫“瑞利”的幻形靈,她突然知道她的第二個名字是從哪裡來的了。
這次她真的鞠躬了。艾薩克也鞠了一躬,但他沒有像衛隊隊員平常那樣單膝跪下。高大的女王走到了台子邊緣,傑西不能也不敢說話。隻有在她的夢中,傑西才看到過這麼強大的生物。如果餘暉爍爍有這樣的魔力,她一定把它隱藏得很好。相比之下,這位女王將魔力全部展現了出來。
她的聲音比她以前聽過的任何小馬的聲音都悅耳動聽,音調完美,每一個字都十分融洽。它就像在傑西的腦海中直接說出一般,而不是通過她的耳朵傳入的。不像餘暉爍爍的思維法術那樣,她對這說話聲沒有抵抗力。真王的聲音可以直達她的顱內,而她卻無可奈何。“你把我女兒帶到我這來了。”聽到真王的話,整個房間裡的所有談話全部都戛然而止。每個個體都在整齊劃一地鞠著躬。“我聽說她是工蜂,孤日給她起名叫埃茲。這是真的嗎?“
儘管那些肢體語言耗費了她大量注意力,傑西還是點了點頭。如果這匹小馬在她腦海中的存在沒有消失的話,她很難和它說話。“是的,她就是。”
“埃茲。”王後沒有用走的,她在空中模糊了一下,然後突然站在了埃茲的旁邊,俯視著。她的表情很難讀懂,但在如此接近的情況下,傑西能感覺到她周圍的魔力在燃燒。甚至她的外套也被拉向了女王,甚至那一身黑色的盔甲也變得七彩斑斕。“是什麼讓你們如此甘願為她戰鬥和犧牲?“
令她吃驚的是,艾薩克先開口了。也許艾薩克是人類意味著她的奇怪光環對他影響較小。“她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我知道她也會為我做同樣的事。”
“真的。”四季皇後沒有離開傑西。“你呢?“
“她是我妻子。”傑西沒有移開眼睛。
女王的臉上閃爍著某種東西的火花,魔法似乎在她周圍閃耀。“你是她的妻子,但你不能讓她吃飽。”她這次沒問問題。“她看起來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一個月。”傑西故意退後一步。“餘暉的小馬在某些藥物方麵不如人類過去那麼好。他們的生命支撐係統隻是在病人需要的時候給一些鹽水和蜂蜜,再加一點點糖。這還不夠好。”
“不可能。”和之前一樣,泰坦尼亞沒問問題。她隻是在說話,顯然她希望全世界都認為她是正確的,“一個有意識的工蜂在一個星期沒有愛意可食後會挨餓至死。”
“可人類無法在魔法下生存。”艾薩克在傑西身後大聲說道,他的聲音比平時安靜得多。即便如此,他仍然有勇氣去爭論。那真的令人印象深刻。“我也沒有和惡魔交易過。如果你願意,隨時用你的魔法搜查我。我拒絕與他們同流合汙。”
泰坦尼亞轉過身來,穿過傑西直視艾薩克。她的目光灼熱,艾薩克搖搖擺擺,難以振作起精神。魔法短暫地照亮了他,在他身後的地上投下了一個奇怪的倒影。閃亮的綠光在黑暗中勾勒出他的影子,他仍然挺胸站著。幻形靈皇後點了點頭。“這解釋了我幾小時前感受到的波動。那家夥試圖做協議……但你沒有接受。如果你真的做了,我肯定得殺了你。”
“你能看到這些?“傑西說話的時候瞟了瞟旁邊,她不確定她是否被允許提問。她試圖尋找那個雄性小馬,但泰坦尼亞出現之後,他就退下了。除了她自己已知的那些,沒有什麼能夠幫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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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看見靈魂。”泰坦尼亞女王突然從她身邊消失了,她的身體模糊了,又回到王座上休息。“我小的時候,你的朋友餘暉跟我講過一個故事。一個關於打敗了上帝的幻形靈皇後的故事。你知道女王是怎麼做到的嗎?”
傑西打了個寒顫,隻是搖了搖頭。她不能抬頭看,也不能用眼睛看著她那一雙閃著力量的眼睛。
“小馬掌握著魔法,但是他們控製的魔法受到自己身體的限製。他們不能一次使用太多,以免損害他們的精神。幻形靈沒有這樣的限製。足夠生活一年所需的愛意可能會在瞬間被消耗掉以獲得非凡的力量,或者被拉長到兩年但保持著接近饑餓的狀態。在小馬的經驗之外,還有許多你無法理解的力量。”
傑西鼓起了勇氣,“好吧,給你女兒使用這些能量吧。我們都變了。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這些,看看她的靈魂吧。”
“你把你的生命賭在上麵?”
傑西顫抖著,接著點了點頭。餘暉講的那個善良、務實的女王的故事,和他們所看到的其他故事一樣過時。
“瑣屑(chip),過來下。”
那雄性幻形靈照辦了,急匆匆地走過去,又鞠了一躬。他站在離傑西隻有幾英尺的地方。“瑞利?”
哈!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傑西感到一陣興奮。但其他個體都不能以這個名字來稱呼的時候,為什麼他能夠被允許這麼稱呼她?
女王皺了皺眉。“站在那裡,瑣屑。我隻需要你一會兒。”
“完全可以。”他筆直地站著,沒有再問什麼問題,也沒有特彆盯著什麼。
“你可以在你朋友身上看見一個完好無損的靈魂,”女王說,並向艾薩克甩了甩尾巴。“這就是我們看起來的樣子。”再一次,魔法似乎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在她身上的甲殼下麵燃燒著,傑西無法想象這場景。所有的力量都像以前一樣投射出一個陰影,照亮了那個雄性小馬和他身後的空間。與艾薩克不同的是,在他發光的形體中有許多黑暗的空洞。這些洞似乎和他身體上真實的洞不符,但看起來很相似。“謝謝你,瑣屑。你可以走了。”
他又鞠了一躬,然後轉過身來,匆匆回到一小群正在觀看的雄性之中。
“小馬,你確定要我這樣看我女兒嗎?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說實話。我建議你能珍惜這次機會。”
傑西抬頭看著女王,想起了她做的一個夢。在她的夢中有一個年輕的騎士,帶著一本書,書中有一把劍,可以讓噩夢消失。騎士從來沒有向強權彎腰過,她為什麼要鞠躬?“是的。”傑西點點頭。“我告訴了你真相。她這樣已經一個多月了。我們沒有退路,隻能依靠你來喚醒她。”
“那就讓我瞧瞧吧。”女王的眼睛是黑暗的,她第三次施放了她的奇異力量。光從她身上發出,比以前任何一次都亮。埃茲背後的地變暗了,直到比空間更黑,比魔鬼心中的空虛更黑。休眠埃茲的輪廓在黑暗中閃耀,她腿上的洞也沒有影子。像艾薩克一樣,她完好無損。
真王泰坦尼亞向後退了一步,眼睛因震驚而睜得大大的。埃茲後麵的光消失了,影子也消失了。“出去!所有小馬全都出去!“安靜的房間此時突然變得混亂不堪,那些小馬試圖隱藏他們的恐懼,爭相從側麵的幾個通道逃出去。那個叫瑣屑的雄性從他們後麵走了上來,張開嘴想要說什麼,但是泰坦尼亞立即示意他停止。“不,書吏。讓他們留下來。你也留下來。把其他的小馬都趕出去,確保他們彆來打擾我們。告訴守衛,即使是其它的四季女王也不能進入。”
她……在哭?傑西抬起頭來,確實在她的臉上看到了一些閃閃發光的斑點。真王周圍的力場似乎不再吸引著她,燃燒的綠色魔法也消失了。當他們周圍的房間空無一人時,王後似乎畏縮了。她優雅的盔甲從她周圍消失了,她再也不動了。真王泰坦尼亞似乎不再去想她的頭銜了,她隻是低下頭盯著埃茲,偶爾哽咽一聲。
房間在一分鐘之內就全都空了。沒有了工蜂和身穿長袍的小馬的擁擠,王座所在的房間十分空曠。瑣屑一直守在前門,靜靜地坐著,沒有打擾他們。傑西不敢說話,艾薩克也不敢說話。隨著隨從們的離去,真王止不住不停地流淚。
過了十分鐘左右,真王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不再在傑西的腦海裡回響。“我從來沒想過……我不認為我能活著看到……也許需要經過幾千年的研究,但……肯定不是我這一代。”她搖搖頭,用一隻蹄子背揩去眼淚。“我斷絕了這可憐的工蜂的聯係,想知道她的姐妹們是否能覺醒。告訴我,陌生人,她是怎麼做到的?她怎麼會……完好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