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曹佑這小小的成功有些欣慰的鮫海,並沒有將心底裡的這一份讚揚說出來。
為了讓曹佑能夠更好地看清楚他的所在,鮫海一臉欠抽地將兵俑內屬於自己的這一團靈識化為了自己那討人厭的模樣。和越老相比,鮫海的這一個靈體輪廓更加清晰,仿佛他本人就真的在這裡一樣。
“你都看到了,那一團靈力就是這兵俑的靈泉。雖說它不會發展成修行者那樣高級的靈泉,但也足夠強大了。你且慢慢地接近它,試著和它當個朋友嘛。從年齡上來算,你和它都還是小孩子,應該不難相處才是。”
盤腿懸浮在半空中的鮫海,跟曹佑的靈識指了指那一顆有些熒光的小球,示意曹佑可以再往前接近一些。
“……”順著鮫海的所指,曹佑努力著讓自己這一根靈識往前挪動了些。越是往前移動,曹佑就覺得有了些困難。
豆大一滴的汗水,此時正從他這小腦袋裡鑽了出來。才這麼一小會兒,曹佑整個人就像從水池裡爬出來一樣,渾身上下濕漉漉的。
看來呀,這控製靈識也是一門具有挑戰的修行。
“這個距離可以了,你稍微放鬆下來,試著去感受一下裡頭的‘靈’,有沒有覺得它在跟你說些話?”不多出手摻和這麼個過程的鮫海,不等曹佑完全接近那顆小球,就多提醒了曹佑一聲。
“什麼靈?我咋就沒覺得裡頭有生命呢。”一個鬆懈,曹佑直接將自己那靈識給收回了靈泉,沒能在這兵俑裡頭多逗留。
渾身一個乏力,他像散了架一樣,有氣無力地癱倒了下去。
“這種事情對你來說,還是太早了。你老爹曹天當年可隻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就成功地將自己的靈識運轉自如。”為了稍微刺激一下曹佑,鮫海也不怕折了舌頭,似假非真地借著這兵俑的嘴巴嘮叨了起來。
末了,他也不管曹佑是個什麼奇怪的表情,徑直將靈識從這兵俑裡抽了去。他一走,這兵俑又惦記起了眼前這狼狽的小毛孩。
咯咯咯,重又握緊了這一隻有些僵硬的拳頭,這兵俑對準曹佑的小腦袋砸了過來。
砰的一聲悶響,它沒有將曹佑給砸成豆腐,倒是讓自己的老腰閃了一下。一個不小心,它隻能這樣子看著曹佑翻遠了去。
“嗬,我們有可能成為朋友嘛?”趁著這兵俑閃了老腰,苦笑著個臉的曹佑,巴不得也用自己的小拳頭砸扁對方。
逃難前,曹佑是不多眷戀什麼安家立命所在,直接往這院子裡跑了去。跑著跑著,好事沒遇到一件,他就瞧見了另外一個兵俑。
這前後都有兵俑,注定了他是要多吃點苦頭了。
儘管軒轅伽身輕如燕,卻也還是在往這深穀裡墜著。他很想要呼喊一下鶴鬆來搭救自己,又明白鶴鬆是不會輕易出手的,哪怕他真的要摔死了。
風,這一陣越來越快的風,好似在跟著他說些不為人知的話語。但軒轅伽哪裡有心情去理會,隻想著不讓自己就這樣子摔死了。他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去實現呢,就這樣子離開了這個世界,豈不是可惜了。
眸子裡噙滿了淚水的他,很想要哭,卻又覺得哭是沒有用的。
不肯放棄絲毫機會的軒轅伽,迎著颶風往下墜。當他料定自己必死無疑時,前方卻出現了一個樹冠叢?
燃起了些許活下去的勇氣,他也不多遲疑,將那長戟召喚了來。嘩的一聲躁動,受了些皮肉傷的他,成功地落在了這樹枝椏間。然而,左手上傳來的這一陣劇痛,讓軒轅伽意識到自己的胳膊是脫臼了。
自己給自己正骨,他還沒有那種能力……
“前後不過一瞬間的事情,竟然掉到了這麼深的地方來。”往這懸崖峭壁上看了來,軒轅伽隻看到一團朦朧。
將手中這長戟戳在了岩壁上,他用這尚且無恙的右手攥緊了長杆,小心翼翼地往下方看了一眼,卻也沒能瞧出個究竟。
隱約中,軒轅伽覺得自己現在不上不下就在這懸崖的半道上。腳底下的這棵樹雖救了他,卻無法多救他幾次。
不多苦惱的他,宛如一個過早成熟的孩子般,安靜地坐在了這不算粗壯的樹乾上。他盤算著,用什麼樣子的辦法,能夠讓自己重新站到那梓高崖岸上。
風,這令人開心不起來的寒風,又一次跑來打擾他。
鶴鬆讓他擊敗那所謂的風靈,可他連風的影子都沒有瞧見,哪裡有那種修為能夠斬得了對方呢。又是這種呼呼作響的聲音,其中究竟表達著什麼。
莫非,風靈就在這寒風之中,甚至於就在自己的身邊?
被自己這麼個念頭給敲了醒,微皺了一下眉頭的軒轅伽,並沒有一絲的開心勁兒。
風,這種虛無縹緲的物什,該用什麼不一樣的感受,才能和它交流上,以便誘擊它。
絲毫不覺得自己這種念頭有什麼不對,軒轅伽微微睜開了雙眸,仔細地察看著四周的異樣。
“……”將軒轅伽擁在了懷裡的這家夥,哪裡能察覺不到這小孩身上那似有似無的凶意。
它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修行者,這麼喜歡來殘害它的同類,明明大家都是在優靈的庇佑之下生存的,就不能夠和諧相處嘛。若不是看在軒轅伽年齡不大,可能它也會跟長輩們一樣,輕輕地將這個小生命推往那深不見底的山穀之中。
絲毫察覺不到自己此時正被一個風靈擁在懷裡,軒轅伽裹了裹自己身上的這些衣服,想要找到點兒溫暖。
可惜,他這開始顫抖不已的小身板,越發覺得這裡太冷了。出於對自己體力的保護,軒轅伽果斷地撇開了手中這開始結霜的長杆。
迷迷糊糊之中,他覺得自己又要生病了,因為這風實在太冷了。
拎著這一小籃子飯菜,往軒轅伽這修行之地走了來,花憐奴可還不知道軒轅伽,此時正在那樹上飽受寒風的摧擾。為了讓這些飯菜能夠不那麼快就冷掉,花憐奴將它往自己的懷裡藏了藏。
一片類似雪花的晶體,悄無聲息地從半空中落了下來,落在了她這鼓鼓的小包頭發上。今年的第一場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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