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柳開始吐血,他難受的捂住胸口。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命數已經不多了,但他一直在躲避現實,現在他是怎麼也躲不掉了。
沈青柳看著手心的鮮血,道:“死了也罷,至少不用在疼了”這句話不是假的,每次毒發作時沈青柳感覺比那時的百劍穿心還疼。
他起身在水池裡洗淨手上的鮮血,隨後把茶壺拿起來。他坐在椅子上,手握著杯盞。他心想:人生自古誰無死,不過是分個早晚罷了。
他這句心裡話其實是希望有人來聽聽他的悲痛。他想有個知己,楚檸寒喬婉瑩魏洺,誰都不懂他心中所累。他渴望被愛,卻沒有人能夠誠心誠意的來愛自己。他想有一個對自己噓寒問暖的人,但這世界之大,誰又會理他,在乎他呢?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拿起魚竿向河邊走去。沈青柳在樹下望著平靜的河麵。突然小乖叼著一條極小的魚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人。
“站住!兄台幫我攔一下!這貓拿了我的魚!”那人道
小乖躲在沈青柳身後,沈青柳淡定道:“這位兄台,在下也是幾天沒回來,估計是在下的貓餓極了吧。待會我再賠閣下一條”
那人叉腰道:“你的貓啊?你為什麼要養黑貓啊?一點都不吉利”
沈青柳道:“貓就是貓,何來吉利和不吉利這一說?萬物皆有靈性,我養這麼久也沒發生什麼不吉利的事。”
那人道:“那你可一定要賠我啊,我好不容易釣到的魚”
沈青柳心想:這麼小?好不容易?
沈青柳察覺水麵動了,他連忙拉上來。那人被嚇了一跳,道:“兄台厲害啊?怎麼稱呼?”
沈青柳隻是默默把魚竿放回水麵,凝視著水麵,道:“我隻是你人生中不足掛齒的過客,沒必要留名。”
那人自顧自的坐在沈青柳身旁,往沈青柳身上砸了一下。沈青柳微皺眉頭,道:“你有病啊?”
那人又往沈青柳身邊湊了湊,道:“前輩你頭發都白完了,遇見也算緣分,咋能這麼罵自己呢?”
沈青柳不語,凝視著水麵。那人笑道:“秦櫟染,認識一下?前輩?”
沈青柳沒理秦櫟染,秦櫟染道:“你這老頭子,怎麼這麼不愛理人?”
說沈青柳老頭子,他怒了。他皺起眉頭,上下打量著秦櫟染,道:“你才老頭子,我三十都不到,還老頭子?”
秦櫟染懵了,心想:剛才我叫你兄台你也不回我,前輩也不回,我怎麼知道叫什麼?
沈青柳目光收回,繼續凝視著水麵。秦櫟染道:“那我怎麼稱呼?”
沈青柳“嘖”了一聲,道:“都說了,我不留名”
秦櫟染手伸向沈青柳的麵具,道:“你長什麼樣啊?”
沈青柳躲過秦櫟染的手,不耐煩道:“都長一個人樣!”
秦櫟染簡直是社交悍匪,手繼續扒拉沈青柳。沈青柳不耐煩道:“你煩不煩啊?”
“不煩不煩”
沈青柳懶得和秦櫟染糾纏,起身使喚小乖道:“小乖,走”
悅仙樓——
悅仙樓門開了,楚檸寒獨自一人走進悅仙樓。悅仙樓布滿了一層灰,楚檸寒走向後院。西瓜已經熟了,悅仙樓樓主卻不在這樓裡。
楚檸寒蹲在西瓜前,眼淚止不住的流。楚檸寒道:“師父……我們種的西瓜熟了……您卻不在了……”
楚檸寒低聲抽泣著,道:“師父……我再也不氣您了,您何時才會回來看徒兒一眼……”
楚檸寒走到林悅仙的房間,打開衣箱。他用手拿起那件深色的衣服,道:“師父……這件衣服是我和師弟送您的,您還一次都沒有穿過……”
這悅仙樓,處處都是回憶,也處處都是悲傷。楚檸寒坐在曾經林悅仙喝茶的地方,道:“師父……您毒發時疼不疼啊?有人給您送熱茶嗎?師父……徒兒想您了……”
青柳觀——
沈青柳坐在椅子上喝茶,腿上躺著小乖。這本該是歲月靜好的生活,每晚沈青柳卻都覺得胸口好似有百劍。
沈青柳起身走向房門,他見到了他最想見到又最不想見到的人——楚檸寒。沈青柳不慌不忙的越過楚檸寒,楚檸寒拔出劍,眼中布滿血絲:“沈青柳,今日,我就與你決一死戰!”
沈青柳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沒等他開口,楚檸寒一劍襲來。沈青柳微微一歪頭,道:“有必要嗎?楚檸寒?”
楚檸寒心中有千萬火把,道:“你不配喚我的名字!”
沈青柳心如刀絞,他最不想聽的一句話還是出現了。沈青柳感覺心裡有萬鈞石頭壓著他,感到喘不過氣。
楚檸寒沒給沈青柳的反應時間,又是一劍刺去。這一劍正中沈青柳的肩膀,楚檸寒終是對他最敬愛的人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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