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櫟染看到沈青柳這副淡定的模樣,不禁心疼起來:看著你這般沉著冷靜的模樣,不知你以前經曆過多少次……
秦櫟染注意到了沈青柳的眉眼,他愣住了:他的眉眼,很像那個人。不行,我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試探他。
沈青柳卻忽然想到了什麼,就突然想回千雲山了。他有預感,這次千雲山要出大問題。他也不知道哪來的勁,一下就起來了。
秦櫟染一把把他按住,道:“你去哪?先把身子養好”
沈青柳坐在床上,被秦櫟染按著左肩,眼神不自覺的瞪了一眼秦櫟染。這一下,又把秦櫟染整愣住了:這也太像了……
沈青柳望了一眼窗外:等你不在的時候,我偷偷走唄。
沈青柳的心中是想的這麼美好,可現實卻是一團糟,秦櫟染一整天都跟著沈青柳,他根本沒有機會自己溜走。
沈青柳終於忍不住問道:“你老跟著我做什麼?”
秦櫟染道:“你總是不辭而彆,我不跟著你乾嘛呀?”
沈青柳道:“那我說了你會讓我去嗎?!”
秦櫟染道:“不會啊”沈青柳無語至極,接著道,“對啊,你都不讓我去,那我憑什麼告訴你啊?”秦櫟染被沈青柳的這句話懟得啞口無言,也就沒再說話了。
夜晚,沈青柳本想立馬溜之大吉,但是想到秦櫟染白日說的那句話:“你總是不辭而彆!”沈青柳嘖了一聲,輕手輕腳的拿了一張草紙:“我出去玩,彆管我”
沈青柳看來看去都覺得不太穩妥,索性他直接把草紙揉成一團扔了:我就不辭而彆,怎!麼!了!?
沈青柳走到了門口,還是停住了腳步:萬一……他擔心起來呢?
所以他又回去了,他拿起一張草紙,隨意寫了幾句話:“我出去遊玩一段時間,片刻之後即刻回來,不必擔憂。還有,信我一次,這次我真的是去雲遊。”沈青柳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萬一他不信呢?
他又抽了一張草紙,上麵又寫:“信我絕非有鬼,也莫在背後罵我‘死枯柳’,否則我回來時,必將把你罵得狗血淋頭。”寫完之後,他將草紙壓在了最顯眼的地方,隨後悠哉離去。
秦櫟染醒時,已是早晨。他去找沈青柳時,不出意外的話,那是一定找不到的。秦櫟染注意到了桌上的信,秦櫟染讀完第一張罵道:“我信你個屁啊!死枯柳,你又把本少爺扔了!”讀完第二張時,他拍了拍自己的嘴,心中有些慌:他不會真罵我吧?
沈青柳走到了千雲山的山腳,他頓時感覺不妙,於是他快馬加鞭的上了山:“三師妹?三師妹?師兄回來了,開門”
沈青柳等了許久,也沒有人來開門。他熟練的翻過牆,四處走動。他走了沒有幾步,就看見了紙錢。他心中立感不妙,他一把推開門,大喊:“師父?!”而映入眼簾的不是千雲暗影笑臉相迎的場麵,而是千雲暗影冰冷的屍首躺在床上。
白靈和千雲岸月也戴著孝帽。兩人之前都在閉關,這次因為強行出關,修為降到了基礎時期。這對千雲岸月這種最注重修為的人,無疑是致命的打擊。白靈雖沒有折損修為,卻也折了壽,現在時日也不過兩日。
沈青柳見到這一幕,瞬間就流下眼淚了。他顫顫巍巍的走到千雲暗影身旁,拉住了千雲暗影冰涼的手。他的手比沈青柳的還要涼很多,沈青柳剛碰到時,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師……師父?”
千雲暗影沒有回應,隻是麵色蒼白的躺著:“師父!”沈青柳又喊了一聲,他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他終於抑製不住情緒,握住千雲暗影的手痛哭起來:“師父……”最疼愛他的師父死了,他的依靠沒有了……
白靈安慰道:“大師兄,你也彆太難過……”
沈青柳問道:“師父他,是怎麼死的?”
“相思成疾,最終逝世……”
“師父他,很想我們……”
千雲岸月道:“茗宇死了,我們去閉關了,你也沒回來,整個千雲山隻有他一個人……”
沈青柳從麵相上看出了千雲岸月兩人的心理:“師妹師叔,你們怎麼?”兩人不好回答,隻是看著千雲暗影。
將千雲暗影下葬之後,幾人整日鬱鬱寡歡。終歸是到了這一天,白靈還是死了。兩人想哭,但是不想食言。白靈死前說過:“我死後,你們……千萬不要為我傷心……”
千雲岸月的劍心不知何時,也被他自己弄丟了。千雲岸月整日整日的練劍,可怎麼也練不起來了。他把劍放在一旁,自己坐在石頭上,黯然銷魂的,好似一隻狗。
沈青柳在一旁看著痛心疾首:師叔最是以自己的修為為驕傲,這次修為大跌,想必心裡必定是十分難受。
千雲岸月自然知道沈青柳在一旁看著,他垂著頭,道:“清寧,你說怎麼辦啊……我找不回我的劍心了……”
沈青柳一愣,走上前去。可沈青柳還沒把那句安慰的話說出去,千雲岸月就自儘了。沈青柳離千雲岸月隻差一步之遙,卻沒能阻止住千雲岸月想死的心。
沈青柳一時被定住了,他眼睜睜看見千雲岸月倒在了自己麵前。瞬間,一幅場麵浮現出來。是楚玉,當時楚玉也是死在了血泊之中。而這時候,自己的師叔也死了。
沈青柳鼻子一酸,淚水模糊了眼睛,他扶起千雲岸月一把將他抱起來。他將千雲岸月下葬之後,在幾人的墳前跪了好久。今日天氣本來就不太好,恰好這時一陣雷劈下,空中下起了大雨。
幾個魂魄出現在沈青柳麵前,那幾人正是千雲暗影幾人。沈青柳覺得是自己的錯,才在幾人的墳前長跪不起。千雲暗影的魂魄摸了摸沈青柳的頭,道:“清寧,快起來了,師父不怪你……”可沈青柳聽不見。
他在墳前跪了一夜,第二天才起來。他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兒時的住所,隨後下了山。
他回了青柳觀,秦櫟染正坐在椅子上逗貓。沈青柳隻是看了一眼秦櫟染,一句話也沒有說。回到房後,沈青柳坐在床上,想到最疼愛自己的師父死了,就不自覺的哭了出來。
秦櫟染抱著小乖進來了,見沈青柳垂著頭,立馬感覺到了不對。他把小乖放在地上,輕輕拍了拍沈青柳。沈青柳不作反應,隻是在默默的流淚。秦櫟染知道沈青柳在哭了,蘇謙對秦櫟染說過:“如果啊,你的朋友哭了,你就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安慰安慰他,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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