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空氣安靜了一會。
接著,幾名子爵才陸續回過神,反應過來。
伊巴拉一臉憤怒地厲喝道“德拉姆,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很清楚。”看著伊巴拉那憤怒中夾雜著驚懼的眼神,德拉姆笑了一聲,從外套的口袋裡取出沒有抽完的雪茄,“六名子爵,這份禮物的份量絕對足夠重了。”
將雪茄叼在嘴裡,德拉姆摸出火柴將其點燃。
本來隻是負責幸災樂禍看戲的哈裡森急忙說道;“我可沒有得罪你!我連封地都沒有了,就算是想支援你也支援不了吧?!”
德拉姆哼笑一聲;“嗬,你在我這裡白吃白喝這麼久,也該稍微回報我一下了吧?有問題嗎?”
不等哈裡森回答,德拉姆便接著說道“沒有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用手中的雪茄指了指麵前的幾個人。
“你們,都隻管考慮自己,現在我也要為我自己考慮一下了,很合理吧?”
戈利岑沉聲道;“就算你這樣做,法拉也未必會接受你的投降!你彆忘了,這一戰你殺了他多少人!法拉他會放過你嗎?!”
“沒錯,你說的沒錯。法拉確實有可能也不會接受我的投降——但是,這總比坐著等死強,總得去試試,不是嗎?”察覺到戈利岑那強撐著的冷靜下的心思,德拉姆嘲弄地說道;“我隻是想安安穩穩地活著而已——是你!你們!你們居然想要我等死!是你!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讓我沒有了選擇!這都是你的錯!明白嗎!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混賬東西,戈利岑!去你x的中位子爵!”
德拉姆怒罵起來,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在戈利岑的腹部上,將其踹倒在地。
接著快步衝過去,一巴掌扇在戈利岑的臉上。
“啪——!”
相當清脆的聲音在戈利岑的臉上響起。
他下意識伸手摸向腰間的刀——
但很快,旁邊的護衛就將刀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德拉姆一腳甩在戈利岑的手腕上,將他的手重重踢開。
“給老子卸了他們的刀!全都綁起來!”
“是!”
忠實的護衛立刻照做。
很快,幾名子爵身上的刀就被繳了。
等戈利岑被綁起來之後,德拉姆叼著已經快抽完的雪茄,衝上去重重地往他臉上揮了幾拳。
“德拉姆,我警告你,你——”
“警告你x!還當自己是中位子爵呢?你現在就是個屁!”
嘭!
拳頭落在臉上打出的悶響讓德拉姆心中的怒氣被徹底發泄了出來。
直起腰,德拉姆重重地往戈利岑的身上踩了幾腳。
其中有兩腳直接踩在了那已經腫起來的臉上。
德拉姆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看向戈利岑的目光再次變得冰冷而又平靜。
將已經幾乎燒完的雪茄扔到一邊,德拉姆指著戈利岑道“你不會以為我很願意去和法拉為伍吧?啊?你是這樣想的嗎?誰他x想去找法拉?是你他x的不給老子活路!那老子也不會給你們活路!”
戈利岑一臉狼狽,嘴巴腫得說不出話來。
看著戈利岑的樣子,旁邊的幾人也不敢再開口,免得惹到德拉姆,自己也被揍一頓。
不管他們頭頂上此前有多麼高貴的名銜。
現在,他們的身份也隻有一個——階下囚——僅此而已。
“把他們都看好!關到監獄裡去!”德拉姆對心腹道。
“是,大人!”
幾個階下囚被陸續帶走後。
德拉姆走到屋外,仰頭看了一眼萬裡無雲的天空。
久久無法回過神。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
絕望得很平靜。
與貴族割裂不是他的本意。
即便是已經動手了,他現在也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他一開始就不覺得這樣做很好。
一點都不好!
但是,沒有辦法!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想要活著,他就隻能放棄自己的封地——
去投靠其他的子爵。
然後呢?
然後他還能保持著子爵的名銜麼?
不能。
除非去投靠伯爵。
千裡迢迢遠離自己熟悉的地方去投靠一個沒什麼交情的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