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那凶厲的手段,讓所有還活著的熊人全都看得心驚膽戰。
即便他們野蠻,茹毛飲血,粗俗,甚至對其他野獸和半獸人來說,稱得上是“殘暴”。
但這些和法拉比起來,似乎都還是顯得太溫和了。
在整個“屠宰場”重新恢複安靜的時候,還活著的熊人們一個個低著頭,不敢再和法拉的視線對上。
他們也更加確信了一件事。
——而你,領主大人,你才是真正的野獸!
“習慣了沒?”法拉走到瓦迪斯麵前問道。
“大,大人……我應該,那個,可能,習慣不了……”瓦迪斯麵色蒼白地說。
這真不能怪他。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
突然被搞這麼一下子,一時半會的,很難說能夠適應過來。
“那就先彆看那邊了,我們換個地方。”
法拉轉頭看向哈林頓;“把那些熊人帶上,我們換個地方。然後,叫人去把之前抓到的那個熊人,給我押到這邊來。這邊的場地,讓人清理一下,屍體全部收集起來拿去當肥料。”
“是。”
……
被鎖鏈束縛的阿昆卡特渾身是傷地靠在角落裡。
他的傷並沒有好。
隻是外部的傷口全都自然愈合了,但動到了骨頭的傷勢,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
按照以往的經驗,即便是自愈了,阿昆卡特也知道,他再沒法恢複身體巔峰時期的戰鬥力。
他已經徹底廢了。
隻是,那些人類沒有直接殺死他,反而讓他苟活到了現在。
阿昆卡特不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
他現在心裡唯一擔心的,隻有自己的族人。
如果縮小一些範圍的話,他唯一擔心的隻有自己的家人。
那些人類——特彆是其中的那個,法拉,給阿昆卡特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在那一戰戰敗之前,阿昆卡特都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在肉搏戰之中,敗給一個人類!
那一戰不僅粉碎了他過往的驕傲,也直接葬送了他對熊人一族的全部念想。
他試圖給自己的族群尋找新的生路。
結果卻帶著整個族群一頭紮進了再也出不去的深淵。
如果族群無法挺過今年,他阿昆卡特,將成為徹頭徹尾的罪人。
待在牢房裡的時候,阿昆卡特也數次想過。
要是當初沒有整合其餘六部,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但不管他怎麼反複思考都沒有意義。
因為這世上最公平的一件事就是——
誰都有後悔的權利。
但誰都沒法重來。
在阿昆卡特待在角落裡陰鬱地思考的時候,牢房外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將金屬門給打開了。
穿著盔甲的士兵,將阿昆卡特給拉了起來。
阿昆卡特沒有抗拒。
隻是想著,處決之日,就是今天了嗎?
……
阿昆卡特沒有被帶到刑場。
他步履蹣跚地走著,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地帶。
然後在這裡看見了法拉,以及法拉身邊站著的一個人類。
“瓦迪斯,幫我翻譯。”法拉開口道。
“是。”
打開翻譯之後,法拉這才對阿昆卡特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帶你出來是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