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眼見法拉的重騎已經如同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般傾瀉而至,前排的指揮官急忙下令。
密集的箭雨被射向天空。
而後大麵積地墜下。
按照一般的情況,這一波就能夠讓騎兵損員。
但是很遺憾。
法拉的板甲,是加厚過的。
尋常的箭頭——或者說的直接一點,以對麵手裡的那種弓,那種箭,根本就沒有辦法破他的甲!
甚至,就連馬,他們都沒有辦法取得有效殺傷!
黑色的鐵騎洪流頂著箭雨瘋狂向前衝刺而去。
身後的輕甲騎兵也按照早就訓練過的陣勢,緊跟了上去,在法拉的重騎部隊身後,如同兩隻展開的黑色翅膀。
他們騎在馬背上。
在收到射箭的命令之後,便齊齊開弓,射出了更加密集的箭雨。
其密集程度,甚至蓋過了敵人的弓兵團。
同樣沐浴了一波箭雨射擊,但雙方的傷亡程度卻完全不在一個級彆上。
法拉親自率領的重甲騎兵幾乎毫發無損地殺到了敵軍陣前,而在這個時候,敵人的前排長矛手已經全部被密集的箭雨給射倒。
後麵隻剩下持盾的步兵團。
再後麵,則是弓兵方陣。
這兩層,都沒有擋住法拉的重騎洪流。
全部都被硬生生地衝開了。
等居於陣中的布勒收到消息之後,整個人頓時露出一臉的不可置信“那些騎在馬背上的弓兵,是怎麼能夠頂著我們的箭雨還擊的?!”
他想不通。
因為人的本能就是要回避危險。
但法拉的血旗軍團,卻似乎完全沒有這個特點。
全軍上下從將領到小兵,全都無視了箭雨的覆蓋,硬生生跟在法拉的身後,為他掃清了前麵唯一的阻礙。
即便是被射下了馬,也完全沒有影響到後麵部隊的衝鋒。
這幾乎是在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而在血旗軍團跟在法拉身後,帶著一身血氣與狠厲殺到了陣前之後,被布勒安排在前麵,用來抵禦騎兵衝鋒的步兵方陣,則完全沒有發揮出他預想中的阻擊作用。
騎兵可怕嗎?
可怕。
但是布勒知道,騎兵可怕的,也就是那個衝鋒過來的勢頭而已。
隻要將其徹底攔住,讓其失去了衝鋒的勢,騎兵也就會失去最大的優勢。
他的設想非常好。
但是他唯獨想漏了——用來抵擋敵人的方陣完全沒有爭取到他預期中的時間。
而後麵的方陣,還在執行變陣的軍令。
等布勒反應過來的時候。
挽救的時機已經稍縱即逝。
手持盾牌的前排步兵方陣在看見那一身箭矢,如同刺蝟一樣,卻還在嘶吼著,在暴雨中往前衝殺的敵人之後。
心中的恐懼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
那些從箭雨裡麵殺出來的敵人,在這一瞬間,如同從地獄中衝出來的惡鬼一般猙獰恐怖。
躲在盾牌後麵祈禱上帝士兵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這種該下地獄的惡鬼,居然還能行動。
雙方的意誌在碰撞的瞬間,就有一邊直接被撕得粉碎了。
畢竟,一邊是恨不得立刻殺了你,死也要殺了你的惡鬼。
而另一邊,僅僅隻是會服從命令的普通士兵而已。
雙方的戰鬥意誌,根本就不在一個量級上麵。
甚至就連雙方的身體素質,也不在一個層麵上麵。
近身變成突騎的騎兵在倒下去一層,兩層,三層之後。
布勒的前排方陣便出現了意誌層麵的潰敗。
演變到行動上,便是戰鬥意誌的迅速下垮。
但他已經沒有機會去得到這邊的情報信息了。
因為在法拉的弓騎兵當場變成突騎兵,並開始迅速穿插到敵軍方陣中,進行擾亂與廝殺的時候。
他本人,已經帶著身邊的五千重裝“坦克”一路目標清晰地衝到了布勒指揮部前。
在這種大幾萬人的大軍團交戰中,敵人的指揮部,通常是沒法輕易鎖定的。
很容易就會衝進去以後,迷失方向。
在數年前,法拉為了解決這個問題,通常不會在平原這種地形上打。
而是會選擇在一些敵軍指揮部設置的位置比較明顯的地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