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熠放下茶杯,垂眸看著灰灰,眼底氤氳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薑雲曦莫不是在給他暗示什麼。
莫非,讓他去她院中找她?
想著,蕭瑾熠就準備拂手摸摸灰灰的頭,但是被薑啟風誤會深了。
“攝政王,這是曦兒的寵物,你還是彆碰為好。”薑啟風直接從座椅上彈起,邁著闊步走來,生怕蕭瑾熠會一手擰斷灰灰的脖子。
到時候,曦兒定會傷心的不得了。
“嗬。”蕭瑾熠的手頓在空中,看見灰灰從他身邊離去。
這隻狼極通人性,像是看出了什麼,覺得不該與他親近才會離開。
“你莫不是誤會本王了?”蕭瑾熠悠悠收回手,淡漠的眸子抬起,帶著一陣攝人的氣壓,徐徐啟齒。
嗓音冷的要命。
蕭天澤坐在席位上看熱鬨,瞧薑啟風與蕭瑾熠公然對峙起來,更是心情大好。
吵吧,吵得越大越好,若是能鬨到父皇的麵前,更是天助人願。
“父親。”此時,薑雲曦正提著裙擺朝這邊趕來,清甜的嗓音帶著急切,及時製止住快要發火的兩人。
“嗷嗚~”他們好凶啊!
灰灰垂下尾巴,往薑雲曦的腿邊蹭。
“曦兒,你帶著灰灰回去吧。”薑啟風懶得跟蕭瑾熠較勁,叮囑完薑雲曦之後就拂袖回了自己的位置。
“好。”薑雲曦偷摸看了一眼蕭瑾熠,乖乖點頭。
剛才那一眼,清純明淨,本來蕭瑾熠還有點兒火氣,如今都直接消了下去。
見她走了,蕭瑾熠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這無聊的宴會,轉身就離開了。
弄巧成拙,這次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氣走的。
心底又不由得佩服起了薑啟風的脾性,果然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無人可知,府門外離開的馬車中根本沒有蕭瑾熠的身影。
堂堂攝政王殿下,又做起了翻牆的勾當。
薑雲曦回到院落中,發現氣氛靜的緊,心裡了然,招呼身後的丫鬟們都退下,獨身一人走進房門。
蕭瑾熠半靠在軟榻上,狹長的眸子輕闔假寐著,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撐著太陽穴,探知到門被打開,微微翕開眼。
“回來了?”他的嗓音低沉醉人。
“方才是我父親粗魯了,還請殿下見諒。”薑雲曦軟軟的嗓音帶著商量語氣,慢步走近軟榻,坐在了另一邊。
桌上擺放著一套純色青瓷茶具,她小心翼翼地倒了一杯花茶,放在對麵男人的身邊。
“你說見諒就見諒?本王平白無故受了這種冤屈,這麼簡單就過去了?”
蕭瑾熠徹底清醒過來,那雙墨玉般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凝著薑雲曦,修長的手輕敲小桌,透著得理不饒人的氣勢。
她早知道,蕭瑾熠是個不好惹的人。
薑雲曦早做好了心理建設,所以始終保持禮貌有度的微笑“那殿下想讓臣女做什麼補償呢?”
“剛才被薑啟風誤會,傷口好似又裂開了。”
蕭瑾熠的嗓音漫不經心,還沒等對麵人兒繼續開口,就自己挽起了衣衫,露出滲血的紗布。
“本王教過你。”
“好,臣女去拿濕巾。”薑雲曦點點頭,暗暗咬了口下嘴唇,強行擠出那抹笑。
適才他說的那句話,有什麼前因後果嗎?是吵架又不是打架,傷口怎麼會裂開?
這般刻意的暗示,她要真看不懂才遭人懷疑。
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