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曦強行忍住這類蝕骨的疼痛,薄汗逐漸鋪滿額頭。
“真是小看她了,這個女人,莫名地跟知弦很像。”逐木倒是一直冷靜沉著地站在一邊感慨。
“彆提這個死了大半年的女人,小心殿下罰你去暗蝶營。”寒光森森的目光看過去,帶著滿滿的警告。
“殿下都嫌她晦氣。”
聽到這句話,薑雲曦抓緊了衣衫,她以前用自己的身體試藥的時候,也沒有感覺這般疼痛。
這次,許是避毒丹的藥效也在發揮。
她的骨頭像是被人用尖刀剮蹭,心臟被無數的螞蟻啃食一般,掌心觸碰到地上刀刃的疼,都不足以舒緩肺腑心臟的刺痛。
“我倒要看你能撐多久。”那紅衣女子蹲下身,塗滿紅色丹蔻的指甲抬起薑雲曦的下頜。
薑雲曦閉上眼,鼻息間,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上次,來醉春樓的時候,與沈嫣一起見的那個女人!
身上的香粉味道一模一樣。
薑雲曦再次睜眼,側過頭躲開她的指甲“滾開!”
她不確定是不是雲瑤,找時間,一定要好好查查!
“注意看她的情況,若是堅持不住了,就把解藥給她。”紅衣女子沒一會兒就覺得無趣了,本來還想看薑雲曦撕心裂肺地哭喊,沒想到她這麼能忍。
轉身離開的時候,特意言說。
“你以為自己什麼身份,竟然敢命令我。”寒光長劍攔住她,很是不爽地吼了一句。
“嗬,京城的密探網都是我負責,你敢動我?”那女子說完,就扭著身子離開,全然不顧寒光的臉色。
入夜,蕭瑾熠全然沒有休息的意思。
親自分派暗衛尋人。
最後一次打更結束,終於,查到了一絲苗頭。
“王爺,醉春樓有詭。”暗七一人回來,暗一還在醉春樓把守。
“我們發現醉春樓外圍藏匿了蝶者。”
“集結人馬,把醉春樓圍住,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去。”蕭瑾熠未經思考,直接發布命令,薑雲曦消失了大半日。
這麼嬌氣的一個人,麵對如此殘忍的蝶者,定會害怕得緊。
他必須快點兒找到人。
暗衛黑壓壓一群,有秩序地飛上屋簷朝著醉春樓的方向去。
人數眾多,即使刻意壓製氣息與行蹤也難免引起紫衣蝶者的注意。
“大人,我們像是暴露了。”
“竟然這麼快就找到了。”寒光正在合眼休憩,聽見下屬來報,詫異地睜開眼,第一時間,掃了一下已經暈厥的薑雲曦。
“地下暗室的門很隱蔽,先帶人轉移。”此番薑啟風那邊還未給出交換地點,若是此次任務失利,他們一定會成為殿下浪費掉的棋子。
毫無價值。
薑雲曦聽見這般大聲的談話,睜開眼,唇色蒼白,臉上也毫無血色,透著病態的白皙。
紅衣女子察覺到整個醉春樓被包圍後,迅速過來。
“暫時不能轉移,已經被包圍了。”紅衣女子走到薑雲曦的身邊,用力把人拉起來“還真是低估了他們,真搞不懂,一個軟弱無能的廢物,值得這麼多人在意嗎?”
“你嫉妒了?”薑雲曦彎唇,刻意刺激她。
“你彆逼我。”紅衣女子直接扼住薑雲曦的脖子將人抵在牆邊,顯然是被那句話激怒了。
千機營的女蝶者多數都是被拋棄的孤女,幾兩錢財都值不了,可能父母因為幾根苞米就把人賣進營中,有人會對溫馨和諧的家庭產生嫉妒很正常。
“砰——”
樓上,已經傳來接二連三的東西倒地聲。
“給本王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蕭瑾熠第一時間便想到,醉春樓這般場所,定有密室或者地下暗室。
“是!”
他這次動用了幾乎整個暗衛營的人,曦兒絕對不能出事。
“你們逃不了了。”薑雲曦看著紅衣女子的麵紗,她那雙眼睛,猩紅的像是淬了血,顯然是被氣得不輕。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們上去直接對峙,反正,薑雲曦的人與命都在我們身上。”寒光握緊劍鞘,猛地,踢開門。
“好。”紅衣女子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實際上,在外,蕭瑾熠已經走到了後院的某間房。
站在一麵書櫃前,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