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困,你自己去歇息吧。”千姝月沒有聽出蕭逸塵口中的話裡話,坦率搖搖頭,轉身又去花園閒逛。
上次她來逸王府都沒有種這麼多花,今日春色滿園,驚豔至極。
某位被未婚妻丟下的男人站在涼風中,衣衫吹起,無可奈何,隻得歎息一氣,默默跟上前。
——鎮北王府——
薑雲曦命人送回來的書信終於交到了薑啟風的手上,看著熟悉簪花小楷,心底說不出的情緒。
是欣慰蕭瑾熠將他女兒照顧得很好,也氣悶曦兒隻字未言偷摸離開。
還好,信中說了還有半月就能回來。
“現在對未來女婿滿意了?”沈鳶坐在一側,抬手把薑雲曦的書信拿過來細看,整整三頁紙,兩頁都是維護和誇讚攝政王,最後一頁想著報平安,說說在南詔遇見的新奇玩樣兒。
避開曆經所有沾血冒險的事情,典型的報喜不報憂。
“一般般。”薑啟風有股傲氣在身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下頜抬起看向院中凋落的桃花花瓣。
“嘁,刀子嘴豆腐心。”沈鳶自是了解他。
半晌,沈鳶托腮,手肘支撐在石桌上呢喃“今日昱淮帶著婧歡回太尉府了,好無聊。”
“夫人,要不你也陪我去軍營?”身旁人忽然湊上來說一句。
被沈鳶果斷拒絕“不想去。”
“薑昱淮那小子如今天天都有兒媳陪著去軍營,夫人~為夫羨慕了。”薑啟風拉了拉沈鳶胳膊,他想起每日清晨薑昱淮連馬都不騎了,一同於兒媳坐馬車去軍營的事情,鬱悶又羨慕。
自曦兒跑去南詔後,夫人都快冷落他了。
“你說什麼?婧歡每日都陪著昱淮去軍營啊?”沈鳶眼底綻光,欣喜地看著薑啟風眼神。
這對小夫妻終於有進步了。
“夫人,這不是重點。”
“好好好,我陪你去。”沈鳶沒管這麼多,心情好了不少,果斷起身對著身後的瑞香姑姑吩咐,“備馬車。”
——太尉府——
蘇太尉去軍營執行公務,唯蘇夫人一人在家,準備好佳肴等著女兒女婿回家。
她明白兩人成婚的時候沒什麼感情,所以曉得他們要在府上休息一晚的時候,還默默在蘇婧歡房間裡多準備了一份被帛。
“母親。”馬車停靠府門外,薑昱淮先下馬車,站在下方牽著蘇婧歡的手,她還沒完全邁下短梯,他就對著蘇夫人喊出了聲。
“哎,快進屋休息。”蘇夫人心底有些意外,但麵色依舊,看見兩人緊緊牽住的手,一邊命侍衛去接禮品,一邊與兩人洽談。
蘇婧歡想要脫開薑昱淮的手,覺得當前情況不適宜這般,但甩不開。
隻得緊緊站在他身側,眼尾餘光看他麵容,謙遜有禮,如暖玉般溫和,分明是一副謙謙君子的容貌,但有時行為卻大相徑庭。
緊接著,她想到了一連幾夜珠簾垂落掩蓋蔓延出的春色之時,他雙眼泛紅,不知節製的姿態。
覺得思緒飄太遠去了,蘇婧歡急忙挪回目光,坐在梨花交椅上聆聽他與母親的寒暄交談。
他是個稱職的好夫君,內外關係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條,無需她去操心。
——烏縣——
姹蕪得知蕭瑾熠有意要收拾那群水盜,整治烏縣的事情後,延長了船隻停靠的時間。
蕭瑾熠的暗衛從蘇城趕來,氣勢淩人一片,緊緊跟隨在兩位主子後麵,前往縣令府。
擊鼓聲響徹街道,周圍百姓下意識將目光看過來。
此刻,跟在蕭瑾熠與薑雲曦身側的還有一位穿純白素衣的女子,正是那夜被老鴇強行送到縣令床上的人,環兒。
她如今整日以淚洗麵,尋死覓活,在郊外準備隨意找棵樹吊死的時候,被薑雲曦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