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
也是林婉娩成為工部侍郎後,第一次上金殿早朝。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
林墨雲端坐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將手中的一封奏章,狠狠甩在桌麵上,神色憂慮地說道
“平陽城城主張肖迪上書,去年冬日裡凍死平陽城百姓八百四十人,今年夏日炎熱比往年更甚,棉花剛看花,就曬死不少。
可以預見,今年百姓有得挨一個嚴寒,哎!
平陽城!年年有百姓挨餓凍死!
朕每每思及,痛心疾首啊!”
眾大臣皆垂首不語,誰都不敢接平陽城的話茬子。
此時,林婉娩眸色深沉,上前幾步“陛下,這平陽城為何連年都有百姓凍死?”
林墨雲看一眼她,歎氣道“哎,平陽城氣候惡劣,夏日極熱,冬日極冷,白天極熱,夜間極涼。”
林婉娩道“僅是溫差大導致的?”
林墨雲搖頭“平陽城又與紫金國接壤,總受到紫金國人騷擾,這對貧寒的百姓,雪上加霜。”
林婉娩眼眸深邃“陛下,臣建議派遣一名欽差大臣去平陽城。”
聽到林婉娩這話,林墨雲緊皺眉頭,從龍椅上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生氣道
“多年來,六部尚書都去過了,沒有一個能解決的!”
六部尚書們聞言,紛紛跪地,神色惶恐。
吏部尚書吳利下跪,急忙辯解道“陛下,實在是平陽城的問題太棘手了。”
戶部尚書孫金義眼中充滿無奈,也緊接著說道“陛下,那平陽城的情況錯綜複雜,各種利益糾葛,臣也是有心無力啊!”
兵部尚書鄭達一臉苦相“陛下,平陽城接壤紫金國,氣候又不宜眾多兵力部署,士兵們實在難以克服惡劣環境,臣等實在是……”
刑部尚書倒是一臉輕鬆“陛下,百姓難以在平陽城生存,這犯罪率倒是極低,臣上次去,看到平陽城大牢裡竟空無一人。”
禮部尚書周震和工部尚書王奮,紛紛出列,也都一臉愁容,紛紛附和著“陛下,臣等確實已經竭儘全力了。”
林墨雲停下腳步,怒視著他們,大聲喝道“朕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
方才聽到兵部尚書提到紫金國,林墨雲眉頭緊鎖,又重新坐在龍椅上,大力一拍桌子
“可惡!小小紫金國頻頻騷擾我國邊境,前幾日白洋城城主葉展上書,紫金國的人都快快攻占了半個白洋城了!
真當玄月國沒人了?!”
葉展,聽到這個名字,原主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
林婉娩的呼吸勉強維持平穩,麵上卻如罩了一層寒霜,極度冰寒,她終於想起了郡主受風寒致死的原因。
葉展就是葉昭伯的兒子,一個月前被派到白洋城做城主。
那一日葉展將她推入河中,並帶著一幫男子跳入水中,企圖在水中讓眾人奸汙郡主!
而陸沐在河岸上告訴那些男子,她就是安寧郡主!
一眾男子有色心又膽怯,漸漸吵了起來,誰都不敢拿下郡主一血。
最終不歡而散。
陸沐才將濕透了的郡主救了出來,郡主也因此感染風寒。
而葉昭伯聽聞此事,並未替郡主出頭,害怕郡主對外人說出葉展行徑,將此事視若無睹。
反而怕葉展一時糊塗犯錯,替他謀劃了個白洋城城主這個肥差。
林婉娩的眸黑如墨。
林墨雲見林婉娩的眸色好似朧著一層深霧,她分明就在眼前,可好似隔著千山萬水。
“林侍郎,你怎麼了?”
歐陽清宇聞言看向林婉娩所在的方向,立刻察覺到,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和略顯低落的神情。
他的心中不禁湧起關切。
“無事。”林婉娩朝著林墨雲淡聲道。
眾人紛紛討論起白洋城的重要性。
趁著眾人討論的間隙。
一旁的歐陽清宇裝作不經意地靠近林婉娩,輕聲問道“郡主為何愁眉不展?”
林婉娩聽得出,他的聲音雖輕,卻飽含著關懷。
林婉娩聽到他的詢問,她的聲音清淺,一字一句帶著些許冷香“沒什麼,隻是有些走神。”
走神,歐陽清宇何等聰明,自然看得出她並未說實話。
他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疼惜,繼續輕聲說道“若有何事,郡主定要告知於我。莫要獨自煩惱,傷了自己的心神。”
林婉娩垂目,並未作答。
歐陽清宇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朝堂之上,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擔憂。但他的眼神始終時不時地飄向林婉娩,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此時,一名老將軍披甲跪在殿內,誠懇道“陛下,白洋城可是咱們玄月國的“天府。”此等膏腴之地,斷然不能讓紫金國奪取!
老將王魯達,願領兵前往白洋城平亂,戍守國土。”
兵部尚書周達道“好,記得葉展往日裡也是在王老將軍麾下當過先鋒的。王老將軍此去平陽城定能和葉展好好配合,以振我玄月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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