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瀲微微抬手,修長的手指輕輕一伸,向那繁茂的桂花枝,想要摘下一枝桂花,送給她。
就在白瀲伸手在林婉娩身側之際,袖口倏然地順勢往下滑落,露出了他手肘上的守宮砂。
那一抹殷紅在陽光下格外醒目,白瀲的動作瞬間停滯。
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那守宮砂上。
白瀲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忙用另一隻手將袖子拉上。
白瀲摘下枝條,微風輕拂,桂花飄落。他遞給林婉娩。
粉桃萬分驚訝,昨日還說著絕情的話,今日怎麼還有這般柔情的畫麵。
一旁的齊無言和季少語同樣看著他們二人。目光在這一刻交彙,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金桂花的香氣縈繞在他們周圍,畫麵美好得如同畫卷一般。
林婉娩的心中一喜,臉頰微微泛紅,她笑著輕輕接過那支好看的金桂花。
她輕輕湊近聞了聞,抬眸看白瀲,略有深意地說道
“很香,很好看,很喜歡。”
白瀲聞言臉上竟也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經意的溫柔。
一旁的齊無言見氣氛不錯,忙開口說道
“郡主這麼早來禦花園,是為了早煉,舒活筋骨嗎?”
林婉娩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就往下說道
“昨日祈福跪了一整天,雙腿發麻,所以想來活動一下。”
齊無言看著林婉娩,眸色微閃說道
“郡主可知,有一種鍛煉方式,既能緩解疲勞,又能強身健體?”
林婉娩好奇地問道“什麼鍛煉方式?”
齊無言微微一笑,說道“太極啊。”
說著,他便擺起了太極的姿勢,動作緩慢而優雅,打給林婉娩看。
林婉娩和白瀲一同看著齊無言的動作,隨著進入狀態,他確實打得又剛又柔,行雲流水。
林婉娩淡笑著輕輕搖搖頭,說道
“本郡主運動一向不好,這太極姿勢看起來很複雜,學不來的。”
齊無言收起動作,看著林婉娩,又看了看一旁的白瀲,出了個主意
“郡主不必擔心,太極基本動作並不難學,讓公子手把手教你吧,隻要掌握了要領,便能輕鬆學會。”
季少語忙道“這如何使得?”
季少語的內心覺得萬分奇怪。
原本在雲網閣,齊無言說多幾句話,白瀲師尊都會說他多嘴。
如今,在這場合,說了如此多的胡話。白瀲卻沒有製止他。
林婉娩垂眸一思,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算了,沒這天賦。”
白瀲聽著林婉娩這樣說,將目光看向她說道“既然郡主不想學,我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讓人放鬆。”
林婉娩好奇地問道“哦?什麼方法?”
白瀲微微一笑,說道“五音。”
林婉娩微微一愣,說道“五音?宮、商、角、徵、羽?”
白瀲點頭“嗯,不同的音調可以影響人的情緒和身體。我可以用琴音來調節郡主的情緒,讓郡主的身子放鬆一些。”
林婉娩看著他,不由心中暗道這白瀲的態度,間歇性地對人好?
一會兒一個樣?倒是無情卻有情?
隨後,她淡淡皺眉,略有深意地說了句
“仙師為我撫琴,若是太後責罰於我,可擔當不起。”
白瀲微微皺眉“此話怎講?”
林婉娩略略一思,防止白瀲又拒人千裡,笑著說道“好,仙師撫琴吧。”
兩人一同來到一棵桂花樹下。
桂花樹上,金黃色的花朵掛滿了枝頭,散發著陣陣清香。
“少語。拿琴來。”
季少語聞言,匆匆遞上古琴。
白瀲隨即盤腿席地而坐,將古琴輕輕地放在膝上,微微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輕輕地撥動了琴弦。
琴音嫋嫋,絲絲縷縷般傳入林婉娩耳內。
林婉娩唇角帶笑,靜靜地坐在桂花樹下,隨後更近一步,靠著白瀲的身側,同樣席地而坐。
聽著白瀲的撫琴,心中漸漸平靜下來。
隨後,她閉上眼睛,感受著琴音帶來的寧靜與美好。
不覺間,隻覺得困意襲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禦花園中,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金色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林婉娩的身體微微傾斜,恰好就輕輕地靠在了白瀲的肩頭。
白瀲感受到那輕柔的重量,心中微微一動。
他的目光依然凝視著前方,手指卻不自覺地更加輕柔地撥弄著琴弦。
季少語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桂花樹下的兩人,心中湧起濃濃的不悅,卻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就在林婉娩好好睡了回籠覺之際。眾人在道場焦急地等待著白瀲仙師他們的到來。
做道場的吉時已到,白瀲卻遲遲不見蹤影。
太後對這個道場的重視,大家有目共睹。
而此時,朝堂眾臣們都在商議另立新君之事,太後的心思,大家都想投其所好。
林蕭和直接就讓內監去請白瀲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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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監匆匆回來複命“仙師不在了。”
林蕭和聞言一驚“速去稟告太後。”
太後聞訊匆匆而來。
高坐其上,臉色陰沉,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她很快發現道場上安寧郡主林婉娩也不在。
對於白瀲,太後認為可能仙師妙法亨通,或許有重要之事耽擱了。
可對於林婉娩的遲來,太後的怒意如即將噴發的火山,將怒意儘數轉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