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廳中央,江鋒目光幽幽。
他仰頭,眼神躍過一道道人海,而後直直望向了台上的黃忠。
“你家主子黃齊天…今日沒來麼?”
今日,他倒是很想見一見那位黃家之主。
隻可惜,那人卻不見身影。
黃忠目光如戾,殺機洶湧,直直瞪著江鋒。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
那此時黃忠的眼神,早已化成千刀,萬剮而至。
“也罷。”江鋒喃喃自語,深吸了一口煙,“替我,轉告一聲黃齊天。”
“他二子黃恢弘的葬禮上,我會…前去點三根香。”
此言一出,全場的空氣,瞬間壓抑,死寂。
狂傲,霸道,匹敵無邊。
葬禮上,點三根香?
這等言語,簡直肆無忌憚到極點。
簡直,將這百年黃家,完全不放在眼中啊!
現場人群中,所有賓客們都被這個白衫青年的這番話給震懾住了。
今日一幕,太過震顫。
而,在場,某些親曆過黃家長公子葬禮現場的賓客們,身軀更是驚恐顫抖。
因為,這一幕…竟是與一個月前,那場葬禮前,他所說之言,一模一樣!
一個月前,長公子黃朝東葬禮。
這個青年便曾孤身一人,闖上現場。而後,對著二公子黃恢弘說了一句話:‘等你葬禮的時候,我會給你點三根香。’
而今,此時。
一切的事態發展,竟是…完全在跟隨著他的所言,在進行!
二公子黃恢弘死了。
他的每一句話,好像…都在成為現實!
這,太過駭人。
“豈有此理,敢對黃家不敬,你簡直找死!”不遠處,和平飯店老板,吳劍麵色驟怒,推著一輛輪椅車,怒氣騰騰的上前。
他的腿,是被黃齊天親自打斷的。
一個月前,黃家長公子黃朝東暴斃飯店內。
黃齊天暴怒之下,打斷了吳劍的雙腿。
不過,黃齊天仍留了他一命。因為,他畢竟是黃家的狗,留著狗命,自是有用。
而此刻,吳劍身為酒店老板,自是不能輕易錯過,如此一個大拍黃家馬屁的機會!
“今日,要麼你跪下,給黃家磕一百個響頭道歉!要麼,你就永遠留在老子的和平飯店裡,豎著進來,躺著出去!”吳劍坐在輪椅上,麵色凶戾怒道!
今日,這裡可是和平飯店。是他吳劍的主場!
主場優勢之下,一切,都由他吳劍說了算!
他和平飯店裡,有的是人,有的是打手和兵器!
今天,乃是千載難逢的拍馬屁機會。他吳劍,不借機踩著這個青年的腦袋爬上去獻功,還更待何時?
機會難逢。
“哦?”江鋒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目光饒有意味的掃向了那輛輪椅車。
“讓我,磕頭?”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微微深邃。
“怎麼?還想反抗?今天,你要是不磕到一千個響頭,不把這瓷磚地麵磕破,你就彆想離開!”吳劍坐在輪椅上,眼神凶戾。
吳劍的身份檔次太低,所以顯然…並不認識麵前這個青年是誰。
一個月前,黃朝東死在自己酒店時,他也不在現場。
而黃朝東葬禮時,他也同樣沒有資格出席。
所以,他並未見過江鋒。更不知道,這個青年是誰。
今日,他根本就沒打算,活著放這個青年離開。
在他吳劍的場子裡,這個青年,已經注定成為他斬殺,邀功給黃家的賀禮。
江鋒依舊平靜的站在那兒,他嘴角的弧度,有些控製不主動上揚。
他,竟是笑了。
他將煙蒂丟在地上,然後用皮鞋踩滅。
然後,他目光幽幽,一步一步,朝著吳劍走來。
吳劍坐在輪椅上,目光凶戾獰笑的看著這個青年。
“算你識相,趕緊滾到老子腳下,給老子磕頭一千個!記住,要磕得用力!讓我聽到聲音!”吳劍獰笑凶惡道。
他以為,這個青年認慫了。
他以為,這個青年上前來磕頭了。
可,下一秒。
江鋒卻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了吳劍的脖子。
然後,吳劍整個人如同洋娃娃一般,被從輪椅上提了起來。
“十殿閻羅都不敢讓我磕頭,遑論這人世間,誰…敢讓我磕頭?”
他目光幽幽,就這麼掐著吳劍的脖子,將吳劍整個人提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