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種還想辯解,簫翊卻自顧自說道“上次信她,朕成了殘廢。”
露種聞言閉嘴,不敢再多言。
他手中力道漸增,脆弱的茶杯終究碎裂,碎片割破肌膚,待他鬆手,掌心已血肉模糊。
露種見狀更慌,急道“奴婢去召太醫!”
“不必。”
簫翊一聲冷喝,低頭審視著流血的手,劇痛蔓延。
疼,也好。
唯有疼痛,能讓人銘記。
每當回憶起這錐心之痛,便知不可原諒。
她說,一切皆因簫乾所逼。
她說,新婚夜失蹤,隻為躲避簫乾的毒手。
她說,從未想傷害他……
全都是謊言。
三年了,她仍視他為傀儡。
簫翊低笑,眼中卻無半點暖意,偏執與怨恨在眸中交織成網,密不透光。
血液滴答落下,綻放出血色之花。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窒息的情緒中掙脫,露種仍跪在一旁,不敢稍動。
“明日準備一下,去地牢走一趟。”
他輕聲吩咐,迎上了露種驚訝的目光。
“下去吧,地牢裡的情況你該明白……”
露種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仿佛在尋找一個確定的答案。
“嗯。”
簫翊微微點頭,眼神漸漸變得銳利,冷笑一聲說“皇後自然不知曉——”
“簫乾……還活在這個世上。”
沈冰凝昨晚不知為何,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今晨醒來,全身都不舒服。
但這都是小事,因為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娘娘,您真的要動手嗎?”
露種望著在各種蔬果間挑挑選選的沈冰凝,心中不免擔憂,勸說道“皇上的口味一向挑剔,連禦廚做的飯菜都常被打回票……”
“放心吧露種,我有我的辦法。”
沈冰凝自信地眨眨眼,轉身開始洗菜。
“這……好吧。”
露種雖然半信半疑,卻沒有勉強,默默地陪沈冰凝一起洗起了菜。
沈冰凝烹飪的動作乾淨利落,不久廚房裡便炊煙嫋嫋,鍋中飄散出陣陣香氣,沈冰凝把菜裝盤,轉頭說“露種,今天有點涼,去屋裡幫我拿條披肩來吧。”
“好的。”
露種聽話地轉身離開,結果心裡突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折返,想看個究竟。
隻見沈冰凝正將一道道菜裝進食盒,神情專注,並未察覺她的回來。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露種鬆了口氣,正要離開,卻發現沈冰凝似乎在找東西,又掏出一張油紙展開。
不、不會吧?
露種驚訝地睜大眼睛,手不由自主地攥成了拳頭,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隻握著油紙的手。
在她焦急地注視下,沈冰凝終於有所行動,將粉末全部撒進了菜肴裡。
露種見狀不敢久留,回到沈冰凝身旁。
沈冰凝渾然不覺,將食盒交到露種手中,吩咐道“露種,你先把這菜拿去,我馬上到。”
露種麵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