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附近的鄰居們也在討論香味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剛剛自己鹽和油都沒找到,就直接白水煮了,按理說不應該會有這麼香的味道啊!
野菜本來就嫩,熟得很快,吳穗歲首先盛了一碗給小安安。
小安安盯著遞過來的野菜湯,舔了舔嘴巴,他是真餓了。
他慢慢沿著碗邊喝了一口,眼睛突然放光。
“爹,這野菜湯好好喝!比以前喝過的雞湯都好喝!”
然後就捧著尚且燙手的碗,小心又急切地慢慢吮吸起來。
吳穗歲笑了笑,覺得安安可能是不想讓自己失望,但,誇得有點過了。
她轉身又給彭藏閒盛了一碗。
彭藏閒望著野菜湯,小心翼翼地接過,性情大變的妻子讓他不得不懷疑。
他正舉起碗要喝,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聽起來人還不少!
彭藏閒和吳穗歲相視一眼,在不清楚外麵形勢的情況下,他們讓彭安先躲到了床底下。
彭藏閒半撐起身子,握住了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一臉戒備地看向門口。
自從他瘸了之後,就經常有村裡的惡霸在家附近溜達,他猜想應該是盯上了自己的妻子。
吳穗歲算不上絕色,但也生得標誌,膚白貌美,在村裡絕對是穩居第一的美人。
先前這幫好色之徒還會忌憚彭藏閒,但自從他瘸了之後,他們越發明目張膽。
於是從那之後,他一直把匕首放在枕頭底下。
吳穗歲深呼吸一口氣,走到門前,輕輕拉開一條縫往外瞟。
看到外麵站著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來了!
她頓時目瞪口呆,那麼多人大半夜不睡覺,聚在我家門口聊天?
吳穗歲一拉開門,外麵人的目光全部朝她看來,帶點被發現的躲閃,又帶點探究的意味。
彭藏閒也被這壯觀的一幕整得懵圈了,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還沒等吳穗歲開口問,就聽到院子外一個大娘扯著嗓子喊道
“藏閒婆娘啊,大半夜在屋裡搗鼓什麼好吃的呢?香味都快傳遍全村了!”
此話一出,眾人也紛紛應和起來。
“是啊,我家本來都要吹燈歇息了,小孩子突然聞到香味,硬吵著要起來看看!”
“我感覺這味道像是在熬肉湯啊!”
“藏閒家婆娘,你家今天開葷啦?買的哪個屠戶家的肉啊,真香!”
吳穗歲汗顏,要是我告訴他們隻煮了個野菜湯,這幫村民能信嗎?
“額額,那個,鄉親們,我隻是煮了個野菜湯!”
村民們一聽立馬不樂意了,開始七嘴八舌地指指點點。
“什麼嘛,開葷就開葷,說什麼野菜湯,好像生怕我們會問她討一碗喝似的!”
“切,開葷有什麼了不起,前幾日我家老王在鎮上乾活帶回一條五花肉,現在我還膩著呢!”
“至於藏著掖著嗎!”
“藏閒漢子不是瘸了有半月嗎,這藏閒婆娘也沒見她乾過活,她家哪來的錢買肉?”
“人家藏閒婆娘有本事著呢!”
說完,村裡的幾個年輕婦人開始擠眉弄眼,互相傳遞眼神。
屋內的彭藏閒臉色黑了下來,不是對吳穗歲,是對屋外那群亂嚼舌根的婦人。
吳穗歲見狀也不敢再耽擱,再任由這幫婆娘亂扯,自己的清白名聲就要不保了!
她走上前打開院門,把這幫愛看熱鬨的村民都迎進了院子裡。
“大家夥不信就進來看看吧。”
但她沒讓他們進屋,畢竟彭藏閒還在裡麵休息,還有,突然來這麼多人會嚇到自己兒子彭安。
接著,她回屋端出了那鍋野菜湯,擺在院子中央。
野菜湯一端出來,那股香味更加濃鬱了,人們都情不自禁地搶著湊到最前麵。
“你們看吧,都說了野菜湯還不信!”
吳穗歲一臉無奈地擺擺手。
可還是有刁鑽的村民不信邪,大聲叭叭起來。
“鍋底肯定有肉,我反正我不信,單憑野菜能熬出那麼香的味道!”
“大家自己想想,我們平時做的野菜湯有這麼香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