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情緒已經在心底擴散,但是村長還在嘴硬的嗬斥男人,“你瞎說什麼!”
男人們馬上上來七嘴八舌的解釋。
什麼早起做飯本來應該可以燒兩個時辰的柴火堆已經被燒完卻不見天明。
什麼明明應該叫到破曉的公雞早就安靜下來。
……
“等等。”村長伸手阻止他們繼續說話,他找到了奇怪的重點,“你們還有食物?還養了雞!”
而作為村長的他隻能躺在床上靠睡覺抗餓?
幾人有些心虛的移開目光,之前村裡不產糧開始,村長就號召了大家把食物交出來作為緊急避險,可以確保大家一起活下去。
一開始大家都在響應號召,但是因為時間越來越漫長,這個時間讓大家逐漸喪失信任,也開始偷偷摸摸的藏匿食物,誰還能管其他人,自己活著才最重要。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男人們慌慌張張的轉移話題,“現在是天不會亮啊!”
村長狠狠地瞪了這幾個人一眼,走出家門才發現,不止是的沒有天亮。明明應該已經進到早春,但是居然下雪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雨,直到他感覺到了落在臉上的東西化開的過程,伸手去接,再用燈光來照,落在掌心的雪花是黑色的骷髏形狀。
“哇!”舉著火把的人嚇得打開村長的手。
幾個大男人都嚇得不行。連連後退退回房子裡確定不會被雪碰到,還在害怕,拚命的向後縮去。
“陰陽師呢?”村長聲音顫抖著詢問,“昨天來的那幾個陰陽師呢?”
他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去請,請他們過來。”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沒一個人敢踏出房門。直到其中某人開始翻找可以當做遮擋的物件,其他幾人也開始滿屋子翻找起來。
一行人扛著遮擋物,沿途敲響房門,叫出屋子裡的人來,告知問題後,頂著可以用來遮擋的物品,一路走著,把沿途所有的人都叫起來,一起往村莊最後的房屋走去。
等抵達時,幾乎整個村莊都站在那裡了,場麵真的可以稱為非常怪異。
昨天陰陽師住的房子已經被破壞得十分嚴重,這麼嚴重的破壞他們卻沒有聽到一點動靜。
村民俱是一愣,昨天那麼多人裡麵可沒有這麼一個戴麵具的少年啊。
那少年站在廢墟中,麵對著山林方向,似乎在看什麼,直到腳步聲迫近才回頭。
少年看到他們也有些吃驚。“那個東西居然還留著你們的性命?真是稀奇。”
村民們震驚的看著他,他剛才看著的山林方向突然閃爍起一陣光芒,仔細看才能看到是扭曲的怪物與其他的陰陽師在戰鬥。
夾雜風聲的巨大石塊突然對著這塊砸過來,在少年身後被突然亮起的一道亮光攔下,碎了滿地。
村民們被這一幕嚇得腿軟跪在地上。
少年平靜的回頭去看,悅耳的聲音傳進眾人耳中。“既然還活著,就趕緊逃走吧,能帶什麼都帶吧,以後不能回來了,我們不能放那個東西逃出去。”
“我,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裡。
村長還想求情,看能不能保住這個世世代代的居所。
突然又一東西被砸過來,那是昨天過來的三人組中高大的男人,就摔在眾人麵前,血流了滿地。
他伸手想要觸碰少年。
“我流。”少年握住他滿是血握的手臂。
“逃,”才說了一個字大口大口的血已經從嘴裡湧出來。“贏不了的,快逃。”
聽清他說了什麼,少年還沒有做什麼已經有村民轉身逃走,他們要回去收拾東西。
又接連的有人被丟回來,昨天聚在一起的五人,現在隻剩下少年還站在那裡。
一陣一陣的黑霧撞向他們,撞在少年身邊不遠一點的地方,被一閃而逝的光突然照亮一點,是醜陋還扭曲的臉。
一張一張都是曾經被他們送上山的祭品。
“那是對你們的怨恨,想要把你們也拉入同樣境地的詛咒。”少年對著外麵的黑霧,明顯是在阻擋,他側頭看向還坐著的人,眼神冷漠。
還跪在地上的人意識到眼前的人已經不想保護他們,連忙彼此攙扶著逃跑。
原本似乎壓抑了整夜的聲音終於被擴散出來,非人的怨恨謾罵聲,被攻擊後的慘叫,被阻攔後的詛咒聲。
很多人甚至不敢返回取回自己的財產,跌跌撞撞的往出山的方向逃跑。邁出村莊的那一刻,終於看到天光,卻已是逢魔之時。
大家顫抖著往回看去,村莊漆黑的煙霧籠罩著,黑霧卻在慢慢往外擴張。沒有人敢停留,繼續慌亂往下逃跑。
戰鬥的聲音在身後始終不斷,刺骨的寒意籠罩著他們,沒有人敢停下,他們爭先恐後的往山下逃跑,這一次下山的路變得異常的順利,徹底踏出山的領域的時候,感覺終於逃出冰窟,體表溫度回溫。
累握著阿菊的手,捏得很緊,她在克製自己的情緒。
站在阿菊另一邊的富江問他“能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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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菊看向了母親,累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所以阿菊看向富江“我以後能一直和母親在一起嗎?”
富江笑著回答“如果你們都願意的話。”
阿菊點頭。
富江先轉身,阿菊用力拉了拉累,累放下不舍的眼神跟著一起離開。
那四人都等在樸仙翁身邊。
“喲~”星熊童子對著他抬手打招呼。
富江笑著過來,把手拍在他的手掌上,完成了合擊。
星熊透子湊近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說實話,演得有點假。”
特彆是富江握著加茂我流的幻像,握住他的手叫他名字的那一段,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類被星熊童子的幻術嚇得太厲害,至少星熊童子覺得是自己的話,能一眼看出問題。
富江拍了他一巴掌,他又不是要當白拍子,演技那麼好乾嘛。
“我在這座山布置了結界,但是沒有鎮物。”富江看向樸仙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