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書記氣得是又往桌上重重的拍了兩掌,也沒有了剛才那般平穩的氣度。
“你長能耐了是吧?啊?楊為民,是不是覺得你是我侄子,就能仰著你那顆大腦袋在軋鋼廠裡四處晃悠啊?誰都得讓著你啊?”。
“你本事是吧,好,你有道理,你對,那以後你彆來煩我,免得覺得我這個當叔叔的愛管閒事”。楊書記猛然大發雷霆的斥責道。
他是真被楊為民氣得破了防,上一次讓他氣成這副德行的傻柱,要不是親叔侄,他恐怕都不願意多說著幾句話。
被楊書記凶了一頓,楊為民也算是老實多了,低著頭沒有頂嘴,但臉上還是擺著一張不服氣的架勢,就像是受儘了委屈,得不到長輩寬慰一般。
“好了,你回去以後有事沒事都彆來找我,小姚把他給我帶出去”。楊書記大手一揮就讓姚秘書將人帶了出去。
生氣歸生氣,但畢竟是自家侄子,楊書記調整情緒之後還是拿起電話撥給了陳德忠,短暫的溝通了幾句。
“為民,你彆跟領導頂嘴,領導這是為你好,保衛處跟軋鋼廠不是一個係統的,明白嗎?你要告李三金打人,那他一樣會告你”。
“這帽子相互一換,往腦袋上這麼一扣,你能舒服嗎?這會影響到你未來的前途的”。姚秘書在過道處細心的講解著這其中利弊。
楊為民沒有說話,隻是板著一張臉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任憑姚秘書好話說儘也無動於衷。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為民,你彆倔著了,明天過來好好跟領導承認錯誤,回頭我陪你去保衛處跟馮科長道個歉,這件事就過去了”。
姚秘書拍了拍楊為民的手臂笑著說道。
作為楊書記的秘書,對待領導家孩子那份耐心十分充足的,與林奇兵幾人那般不耐煩的性子比起來相差甚遠。
楊為民就這麼閒庭信步的走回了宣傳科,剛推門走進辦公室就看到周科長已經坐在裡麵,正滿臉嚴肅的正在訓話。
“楊為民,你也進來,我也想問問你,是誰同意你們把還沒經過審批的稿子就拿去給領導的?”。周科長轉頭看向楊為民問道。
“科長,是我拉著海棠去的,這件事我叔叔同意了,領導們也對這篇初稿表示了滿意”。楊為民不以為然的說道,在他看來周科長頂多就是隨口問幾句罷了。
畢竟以往周科長對他也是和顏悅色,從沒說過什麼重話,誰讓他命好,有個當書記的親叔叔呢。
“現在宣傳科播音初稿都不用我審查批字,都是直接交到楊書記麵前了是嗎?”。周科長板著臉嚴肅的問道。
楊為民這種隔鍋上炕的行為,已經觸犯了宣傳科周科長的底線,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把事情辦了。
這自己宣傳科的科長在他眼裡已經成了擺設。
“科長,我這不是一著急,忘了跟你說了嘛”。楊為民自顧自的就坐在了椅子上,撇嘴說道。
這一舉動讓辦公室內的其餘幾個宣傳乾事都有些咋舌,科長訓著話,他倒是坐下了,這是真牛掰啊。
周科長被這一舉動跟言論氣得冷冷一笑,一個書記侄子,真拿自個兒當書記了。
“行,那您忙,您是書記侄子,我就不耽誤您時間了”。周科長看了一眼於海棠,然後轉身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就因為這一眼,於海棠看出了周科長眼神裡的譏諷以及不滿,麵色也越來越難看,微微咬著嘴唇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