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個小時,在馮斌一通電話後,後勤處庫房的搬運工班長騎著自行車就趕到了派出所,在公安的陪同下簽署了一份協議。
以孫家賠償三塊錢醫藥費以及書麵道歉,簽字按了手印之後火速結了案子。
“抗戰啊,咱得罪不起人家,這回人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咱以後可得長點心眼子,這些乾部家的孩子咱們惹不起啊”。
“是啊,那保衛處的副處長都是人的哥們,你咋還敢坑人家啊”。
走出派出所後孫家老兩口先是抱著兒子抱頭痛哭,又是一路上喋喋不休的告誡著孫抗戰,生怕這個平日裡沒少惹事生非的兒子回過頭記吃不記打的又想著法子要報複。
“不,不會,爸,我真怕了,我不敢了”。孫抗戰一想起馮斌剛才那冷漠的眼神,頓時打了一個冷顫,他可是聽說過對方前兩年的一些手段。
也清楚民不與官鬥的道理,之前敢對李飛榮吆五喝六那純純就是王玉鳳在給他托底,並在對方一次又一次的退讓後才變得目中無人。
“抗戰回來啦?”。
“這是被放出來了?”。
回到大雜院裡,一些鄰居也是紛紛走出房門看著渾身臟兮兮蓬頭垢麵的孫抗戰後開口問道。
“回,回來了”。微微點了點頭,孫抗戰低著腦袋就快步的走回了屋內。
孫父孫母隻好兩人留在了原地向著周圍人解釋。
“感謝人廠領導沒追究抗戰,這回這小子總算是知道怕了”。
“是啊,人家領導看我們老兩口可憐,那個搬運工同誌也原諒抗戰了,謝謝大家夥關心”。老兩口也如約按照馮斌的說辭將事情原委解釋了一遍。
更是將所有責任都按在了孫抗戰頭上,生怕解釋不清楚,院裡的那些長舌婦私底下胡亂猜忌,傳出一些不好的謠言,惹來馮斌或是那位派出所所長的震怒。
“抗戰,抗戰,趕緊的,把人領導的事情辦了,你彆給忘了”。解釋了半晌後,孫父回家屋內瞧見孫抗戰在用臉盆與毛巾正在洗漱。
“知道了,爸,您讓我擦擦身子,我真的臭得不行了,我記著呢,我馬上就去”。聞言孫抗戰胡亂的在身上擦拭了幾下,換上了一套乾淨衣服,端著一臉盆烏漆嘛黑的水就走出了房門。
王家父母兩人原本還以為孫抗戰是經過自家閨女找的關係才得以被放出來,可剛準備仰著下巴上前說上幾句場麵話的時候就聽見孫家父母的解釋。
一時之間也是臉上無光,默默的退回了家裡。
咚咚咚。
“抗戰啊哎喲,你乾嘛啊”。
“孫抗戰,你咋回事啊,你拿水潑我乾啥啊”。
“老孫,老孫,你管管你兒子,咋一回來就拿水盆潑人啊”。
“這什麼玩意啊,咋那麼臭啊”。剛一打開房門就瞧見孫抗戰站在門外,王母扯起一抹勉強的笑容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長輩的話語。
孫抗戰就直接將手中端著的黑水直接潑到了她的身上,聞著那臭不可聞的味道氣得當場就扯著嗓子罵了起來。
自從自家閨女長大之後,仗著那些絡繹不絕的追求者當中有著不少乾部家庭的孩子,她在這座大雜院內也是橫行霸道。
想來隻有她欺負人,哪有人欺負她?
可今天冷不丁的被一直充當閨女的打手潑了一盆臟水,被周圍人看了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