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點鐘太陽才剛要落下,踩著餘暉,薑喜樂去國營飯店吃了一碗肉絲麵,然後在外麵閒逛了一圈才打算回去。
沒想到轉著轉著居然轉到了廢品回收站門口,這時候的廢品回收站那可是各種穿越人士淘寶的好地方。
薑喜樂自然也十分心動,想進去探個究竟,隻可惜,走到近前,便看見一把明晃晃的大鎖頭。
好嘛、人家下班了!
悻悻而歸,薑喜樂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過來轉轉,淘不淘得到不重,要緊的是這個參與感嘛!
回到薑家的時候,堂屋都已經熄燈了,走進自己的房間,薑喜樂皺了一下眉頭。
房間有被翻動過的痕跡,隻是不知道是張桂蓮還是薑萬民了。
看來這倆人還真是賊心不死,既然他們先動手了,那她也就不必客氣了。
想想後天早上就要離開這裡了,薑喜樂心裡暗暗打起了小算盤。
“咣當”一聲,關上了自己的房門,躲在隔壁房間裡偷看的張桂蓮被這聲響嚇得一哆嗦。
很明顯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床上薑萬民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最近為了能夠晉升小組長,每天薑萬民可都是鉚足了勁乾活,一天下來累個半死卻還甘之如飴。
夜半時分,薑喜樂悄悄的打開房門,靜悄悄的院子裡薑萬民的鼾聲顯得格外清晰。
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薑家的小院,薑喜樂直奔黑市走去,穿過兩條街,三個胡同,終於隱約看見了人影。
今天薑喜樂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個男生,身上穿著薑勝利的衣服,頭上帶著一頂破帽子,那小身板不用佝僂,看著個頭也不高。
入口處,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那裡嚴防死守,不管是買還是賣都要交上一毛錢的進門費,美其名曰是保護費,其實就是放風的。
一旦有人過來突擊檢查,幾聲哨響,黑市裡的人便會四處逃竄。
不過這年月,大家過的都不容易,物資緊俏,所以隻要沒出現什麼過分的治安問題,上麵對黑市的存在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薑喜樂走到門口,不等看門的問話,就麻利的掏出一毛錢遞了過去,身上隻背了一個挎包,一看就不是來賣貨的。
守門的漢子收了錢,也不再關注薑喜樂,畢竟來黑市的人哪個都裹得很嚴實。
走進胡同裡麵,來來往往倒是有不少人,有賣雞蛋的,有賣野物的,有賣布料的,有賣糧食的。
薑喜樂前前後後轉了一大圈,也算是把現在黑市的行情了解了一個大概。
空間裡的物資,薑喜樂是沒打算拿出來賣的,畢竟很多東西和現在年代都不符,她可不想因小失大。
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換票、買布料,當然,如果能買到棉花自然好。
但是如果買不到,那也沒關係,等到東北再說也來得及。
如果實在不行,也可以把空間裡那些棉被什麼的拆開,外皮用不了,芯子還是可以用用的。
轉了一圈,最後薑喜樂來到票販子跟前,換了一百斤的全國糧票。
最近又是一波下鄉熱,所以全國糧票的價格還漲了兩分錢,不過這點小錢對薑喜樂來說還真不算什麼。
如果不是票販子手裡隻剩下這一百斤全國糧票了,說不定她換的更多。
畢竟在這個年月,光有錢沒有票那也啥都乾不成啊!
尤其是全國糧票,特彆受歡迎,因為裡麵還帶著油呢!
要知道現在工人定量,一個月也就四兩豆油,想多買都買不到。
買好了糧票之後,薑喜樂又去買了布料,今天黑市上賣的是殘次布,個彆地方有些褪色了,不過不影響使用。
這年月,這種布料能買到都是走了大運,薑喜樂過來的比較晚,人家都已經快要收攤了。
難得碰上,總共三個顏色,薑喜樂每樣買了三十尺,扛著一摞布料,薑喜樂無疑成為了黑市上一道亮眼的風景。
角落裡,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這不就盯上了薑喜樂。
在末世闖蕩過的薑喜樂這點警覺性還是有的,察覺到了身後跟隨的腳步聲,薑喜樂隻無奈的咂了咂嘴巴,隨後便繼續開始買買買。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薑喜樂包圓了今天黑市上所有的雞蛋,然後又買了兩盒高級餅乾。
這東西一看就是從外彙商店出來的,鐵盒子、、瞅著就比供銷社的紙包高級不少。
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薑喜樂就從黑市離開了,一路上,走走停停,但是後麵的腳步聲仍舊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