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薇抬頭就見沈老夫人著急忙慌地走了進來。
看見沈臨舟跪在地上,臉上有血跡,發髻也是濕的,她臉上的表情一駭,忙衝過去摸著他的臉問道“舟兒,這是怎麼回事?”
不待沈臨舟開口,宋時薇便已經擠出幾滴眼淚哭了起來“婆母,你要為兒媳做主啊。”
沈老夫人擰著眉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宋時薇。
她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有下人來報說二公子和大公子在新房起了爭執鬨得很凶,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熟不知,這其實是宋時薇早就安排好的。
她就是要讓老夫人親眼瞧瞧自己兒子乾的好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老夫人問著沈臨舟“你為什麼會在你二弟的新房裡?”
這件事沈臨川本打算私下解決的,可沒想到竟然驚動了他的母親。
眼下他心裡是更慌了,唯恐母親知道他讓大哥代為圓房的事情。
他突然跪在地上,搶在沈臨舟前頭道“娘,大哥他把我灌醉穿著我的喜服來到新房,想偽裝成我和時薇圓房。
時薇是為了自保這才打傷了大哥,隻是大哥所為實在是太過分了。
時薇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作為夫君我必須要給她一個交代。”
沈老夫人聞言麵色大驚,她見沈臨舟身上確實穿著喜服,便知道事情是真的。
她氣得不輕,可沈臨舟到底是自己的兒子。
而且這樁婚事本應該是他的,他心中有怨氣也正常。
沈老夫人壓下心頭的怒火,對著宋時薇道“是你小題大做了,我們青州向來有鬨洞房的習俗。
他們兄弟就是鬨著玩罷了,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宋時薇吸了吸鼻子道“可是方才大哥都已經承認,是他醉酒糊塗做出這樣的荒唐事。
若是鬨洞房開玩笑,他們兄弟方才怎麼不解釋?
我知道婆母心疼自己的兒子,想要包庇他,可我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豈能被你們這般羞辱?”
沈老夫人臉色一僵,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自己兩個兒子一眼。
她走過去握著宋時薇的手道“這就是一場誤會。
都是自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又何苦鬨得太難堪?”
宋時薇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道“我如果真想鬨得難堪,早就報官了。
正是不想鬨得人儘皆知,我才讓夫君用家法來處置。
如此一來既給大哥一個教訓,也能給我和夫君一個交代。
婆母若是一味偏袒大哥,豈不是寒了我和夫君的心?”
沈老夫人被她噎得啞口無言,她也沒想到這承恩伯府的大小姐竟這般伶牙俐齒。
這才剛嫁入他們沈家第一天,便想用家法來處置她的兒子,簡直沒將她這個婆母放在眼裡。
她端著架子,拿出婆母的氣勢道“宋氏,你是鐵了心要讓我們家宅不寧是嗎?”
宋時薇揚著頭道“兒媳隻是想求一個公道。”
沈老夫人氣不過,指著她的鼻子罵道“你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不過就是承恩伯府養在鄉下的一個野丫頭罷了,在這裡拿什麼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