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親,沈臨川的臉色一黯。
三歲的時候他就失去了父親,父親這兩個字是他無法觸碰的痛楚。
而宋時薇也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母親,母親的遺物被素雲拿去,還將其毀壞。
換做是誰,都不可能忍。
沈臨川滿臉愧疚道“這件事的確是素雲和母親錯了,而我也有錯。”
宋時薇擦了擦臉上的淚道“你明知是他們的錯,可是呢?
我被母親為難的時候,你就隻會讓我服軟,想要息事寧人卻從來都不想著去解決事情。
不是我不體諒夫君你的難處,隻是不是我的錯,如果我認了那麼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久而久之你就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那我的委屈怎麼辦?我知道夫君想娶的人不是我,知道母親和素雲都瞧不上我。
可我也是無辜的,你們憑什麼要把怨氣撒在我的身上?”
沈臨川自知理虧,他想去握宋時薇的手,卻被她一掌給拍開。
她道“夫君現在應該做的不是來哄我,而是發憤圖強,一雪前恥。
隻要你高中狀元我父親自然對你刮目相看。
屆時你便是想休了我另娶高門貴女,我也會成全的。
隻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勞煩夫君轉告母親和素雲,讓她們不要來惹我。
否則我真回了娘家,夫君你的仕途可就毀了。
父親雖然在朝中並無實權,但同京城世家貴族的關係都不錯。
他一句話,便能讓夫君你脫一層皮去,屆時什麼恩情可都沒有用了。
夫君回去好好想想吧,這段時間你便在書房好好溫書,沒事不是要打擾我。”
沈臨川今夜本想留下來的,但見宋時薇這態度,他留下也隻是自取其辱。
他站了起來道“娘子教訓的是,此生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氣。
你彆胡思亂想,我沈臨川此生絕不會負你。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裝出一臉深情的模樣,留下這話就轉身走了出去。
宋時薇真的被他給惡心壞了,她讓竹清準備了熱水,想好好洗洗身上的晦氣。
半柱香後。
她換了一身乾淨的寢衣從浴房出來,就見房間裡多了一個不速之客,正拿著被沈素雲打碎的玉鐲把玩。
宋時薇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沒好氣的聲音問“這麼晚了,王爺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真是奸夫當上癮了?”
誰家正人君子半夜翻牆頭私會有夫之婦啊。
蕭景珩抬頭看她,問道“這玉鐲當真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遺物?”
“我說是就是。”
宋時薇聳了聳肩,拿著帕子絞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玉鐲就是普通的玉鐲而已,如果不說是生母留下的遺物,又怎麼能讓沈素雲的行為顯得更惡劣呢?
蕭景珩笑了笑問道“要不要本王幫你?”
宋時薇不明所以,就見蕭景珩站了起來,將她按在椅子上坐下,隨即從她手中接過帕子替她擦著頭發。
她從鏡子裡看著蕭景珩的身影,微微有些出神。
曾經也有人這麼溫柔地幫她擦拭頭發。
那是她的情竇初開,是她前世今生唯一心動過的男人。
隻可惜,他和這世上的男人並無兩樣。
宋時薇斂住思緒,眸中多了一抹冷意問道“王爺這麼晚來見我,是又想代我夫君來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