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汀蘭聽著她的話眼睛一亮。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來道“我就知道姐姐和彆人不一樣。
如你這般的女子配得上這世上最好的兒郎。”
她眼睛一轉,覺得自己的哥哥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兒郎。
如果宋時薇沒有嫁人,她一定讓她做她的嫂嫂。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女子難道就一定要嫁人,一定要依附男人而活嗎?
女子難道就不能闖出一片天嗎,我反正就很佩服你們的陶夫子。”
宋時薇早就聽說過陶文鳶的事跡。
她為父洗冤之後一直未曾嫁人,孤身一人在這承文書院立住腳跟,授業傳學。
不顧世人非議我行我素,才是真正地將自己的命運握在手中之人。
“啊?”
顧汀蘭一臉驚愕的模樣,她擰著眉四下看了看小聲的對著宋時薇道“書院的學生都覺得陶夫子是個怪人。
而她平日裡對我們也很嚴厲,我們都很是怕她呢,而且……”
她還想說些什麼,隻是眼前已經到了陶文鳶的住處。
她忙住了嘴停下了腳步道“夫子就住在這裡,宋姐姐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好。”
宋時薇點了點頭,然後帶著驚雀進了院子。
這院子不大,但還算幽靜,青石路兩旁種著鳶尾花,東西北有三間房舍。
靠西的那間開著窗子,可見女子的身影坐在桌前,正拿著一本書品讀。
她走過去,徐徐的聲音開了口“承恩伯府宋時薇求見陶夫子。”
陶文鳶頭也未抬,隻淡定自若的翻著手中的書冊問道“你就是在侯府宴會上一曲成名的那位宋小姐。”
“正是。”
宋時薇也沒同她謙虛。
陶文鳶放下手中的書冊,側頭看了她一眼道“進來吧。”
宋時薇進了書房,她見了一禮客客氣氣的聲音道“冒昧打擾,還請陶夫子見諒。”
陶文鳶打量著她。
宋時薇的名字她早有耳聞,在她一曲名揚天下之前,她和沈家那些糾纏不清的事情,早已被學院裡的學生當成八卦來談。
她問“不知宋小姐來見我所為何事?”
宋時薇直言道“我想報名參加今年書院的女子會試。”
陶文鳶聞言倒也不意外,她隻是好奇,便問道“能問問你想要參加女子會試的理由嗎?”
書院裡的女子,參加會試無非是為了揚名。
要麼是為了家族爭光要麼是為了尋個好夫婿。
然而宋時薇不一樣,她在侯府宴會上已經一曲成名為承恩伯府爭了光,且她已經嫁了人。
所以,她才好奇她為何要來參加女子會試。
宋時薇也不隱瞞,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道“我想在禦前求一道休夫的聖旨!”
陶文鳶一愣,看向宋時薇的眼神多了幾分的讚賞。
她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會同那些尋常女子一樣忍下去,沒成想竟還有這般誌氣。
隻是……”
她話音一轉,繼續道“你可知古往今來就沒有女子休夫的先例。
即便你會試奪魁,陛下也不會允你此舉。
因為你挑戰的是男子的尊嚴和臉麵。
一旦為你開了這先例,便會有人效仿,屆時他們男子的地位便受到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