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宏義不由分說地提上野雞野兔,燙毛剝皮。
這些活兒對他來說,已駕輕就熟。
五隻野雞宰成塊下鍋,五隻無頭的剝皮兔凍在洞口的雪堆裡。
他看一眼單獨凍的兔頭,密密麻麻地擺在一起。
像縮小版的骷髏頭,光是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林宏義甩去腦中不好的想法,一進山洞便道。
“小妹,外麵那些兔頭要怎麼弄。”
林姝夾菜的手一頓,還真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的麻辣兔頭啊!
可惜鍋裡正燉著雞湯,但今晚一定要將麻辣兔頭吃到嘴裡。
不然,一夜難眠。
“大哥,晚點兒讓你見證奇跡。”林姝神秘地道。
“乖孫孫,那姥爺可就等著一飽口福了。”吳一刀積極捧哽道。
林宏義搖頭,他對此並不抱幻想。
現在日子過好了,對沒肉的頭腳還真有些看不上眼兒。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對大塊肉感興趣。
哪像以前窮得一年都吃不上一回肉,有塊骨頭嗦都覺得是幸福。
人的變化,還真是大。
…
半夜。
一鹵二炸三炒兔頭的霸道香味兒,彌漫在整個石洞內。
“咳~咳~咳~”
“咳~咳~”
“咳~咳~”
被辣味嗆得受不了的三人,掀開布簾貼在木門後,呼吸外麵的冷凝空氣來緩解。
“這味兒真帶勁兒,簡直是風寒的克星。”吳一刀喘息道。
咳得眼淚鼻涕一起流,老爺子不在意的用袖子抹一把臉。
眼巴巴地盯著鍋裡紅彤彤的兔頭,那獨特的香味是一輩子都沒聞到過。
眼看著快出鍋了,吸一下鼻子道。
“乖孫孫,快拿點兒仙釀出來。”
林姝搖頭,老爺子一把年紀,胃口好不說什麼都敢嘗試。
也不怕給他下毒。
包子被嗆得不斷打噴嚏,落湯鼠早嗆得鑽出山洞。
半盆麻辣兔頭出鍋,三人直接在木門後享用。
林姝熱淚盈眶地咬一口兔頭,辣、麻、鮮、香。
因香料不足,與她以前吃的正宗麻辣兔頭相比,還差一些味道。
在她的口述下,林宏義第一次操作,能做出這個味道已相當不錯。
但還有進步的空間。
…
‘嗷~嗚~’
遠遠的狼嚎聲傳來,吃得眼淚鼻涕流的三人,連屁股都沒動一下。
若是一晚沒聽到狼嚎聲,還有些不習慣。
不擅長吃辣的林宏義,嘴唇像火燒一樣痛,很快敗下陣來。
含一口冰涼的雪水在嘴裡,冰火兩重天真正是痛並快樂著。
林姝乾掉大半兔頭才停手,見老爺子還在與兔頭奮鬥。
啃幾口兔頭,再來一小口酒,美得搖頭晃腦。
那美滋滋的樣子,真是神仙也不換。
難得見老爺子這麼快活,林姝又給滿上二兩酒。
“姥爺,慢慢喝。”
“去睡覺,有姥爺守著保證萬無一失。”吳一刀神采奕奕地道。
“有姥爺在,我放心。”
林姝擺擺手,上炕拉開簾子消失。
在雪窩裡趴一天,又一身的麻辣味兒。
不好好洗洗,怕是夢裡都得追著兔頭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