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氣兒多進氣兒少的王鐵柱,被綁在柱頭上。
‘啪啪啪~’
一頓鞭子招呼上去,痛醒又暈過來。
反複遭受虐打後,雙眼直翻白眼仁兒,腦袋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垂著。
眼看著就要去見閻王,鐵獅這才不甘地停手。
“呸,這麼不經打。”
鐵獅吐一口濃痰在王鐵柱身上,無趣地道。
“綁到廣場上去,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
鐵獅皺皺鼻子,聞到一股濃濃的臭味兒,臉子一甩。
“滾,都給老子滾出去。
明天完成不了任務,把女人和孩子都殺了。”
此話一出,嚇得一眾難民麵如死灰。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他們最後的底線。
他們唯一能做到的,便是拚命完成明天的挖礦任務。
這些被抓的難民,誰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挖礦是他們唯一的用處,身邊每天都有人死去。
每天苟延殘喘地活著,總希望有神仙降臨來救他們出牢籠。
…
寅時初,難民被串成一條線,被土匪押解出土匪窩。
蜿蜒的火把,在山中宛如一條火龍。
不時響起土匪的喝罵聲和鞭打聲,仔細一看被抓的難民全部在此。
一個時辰後,難民停在一個山洞口。
山洞前站著兩排土匪,手裡都拿著一把鋥亮的長刀。
一個個膀大腰圓,衣服上還有褐色的汙漬,身上散發出難聞的氣味兒。
長刀在火光映照下,閃著陰森的冷光。
膽小的難民,低垂著頭根本不敢亂瞟。
因為,每天都會有不聽話的難民,當眾死在土匪的長刀下。
難民都知道那是殺雞儆猴,但對怕死的人來說卻非常管用。
山洞口的土匪,一臉凶相地解開難民縛手的繩子。
給每人發一個拳頭大的黑麵窩窩頭,罵罵咧咧地道。
“趕緊進洞乾活,再磨磨蹭蹭的都彆吃午食。
拿上筐子,麻溜兒的進洞。”
吳大舅捏著能打死狗的黑麵窩窩頭,看一眼前麵死氣沉沉的大兒子。
眼裡閃過一絲悔意,可很快又打起精神來。
低垂著眼神四處瞟,卻並沒有看到期望中的身影。
吳大舅默默地啃著窩窩頭,每一口都細嚼慢咽著。
一個窩窩頭下肚,連三分飽都沒有。
為了保持體力,吳大舅沒有省下一口窩窩頭。
餓極時,還會摳一塊泥巴來嚼。
金色的礦石,對難民來說由最開始的狂喜,到現在的麻木。
巨大的財富麵前,有命拿卻沒命花。
於他們而言,就是沒用的石頭。
每日總有那不甘心的人,被當著難民的麵砍頭。
頭頂上隨時都懸著一把刀,再貪婪的人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兒開玩笑。
埋頭挖礦,就成了難民唯一的出路。
…
一抹金色在火把下閃爍,吳二舅眸光一斂。
一塊鴿子蛋大的狗頭金,嵌在石縫中。
他看一眼身邊瘦骨嶙峋的雙胞胎,想到土匪頭子的狠話,舉手道。
“報告三爺,這有大貨。”
‘嘩~’
負責監工的兩名土匪,提刀唰地將人隔開。
當看到那金燦燦的狗頭金時,眼裡閃過貪婪的神色,卻不動聲色地道。
“121,你做得很好,午食加一個窩窩頭。”
“三爺的恩情,小的銘記於心。”吳二舅恭敬地道。
他低垂著頭,不讓土匪看到臉上的一點兒神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