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咚的一聲~~
重重地將酒壇放在了桌麵上。
丹青子目光不善,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眼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們這些自認為高人一等的修士,究竟把他人的性命當成了什麼,是任憑你們宰殺的牛羊,還是等待收割的莊稼?!”
言語中,充滿了冰冷刺骨的殺機。
所有人愣在當場。
突如其來的變故,一度令洪孝全和鐵麵同時感到了蹊蹺。
“大膽,你絕對不是我們『庖丁幫』麾下的弟子!”
渾身上下釋放出一股淩厲的刀氣。
洪孝全眯起雙眼,生怕鐵麵會有所誤會,連忙極力想要撇開與丹青子之間的關係。
“臭小子,還不快如實招來,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
正在這時。
一股恐怖的寒意猛的崛起,仿佛狂風驟雨般聚集在了主殿的上方。
“不對勁,這是”
微微一怔。
主位上的洪孝全當場愣住,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了高空。
“她的實力竟然徹底恢複了,這不可能!”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驚雷,轉瞬間響徹長空。
朦朧的銀色寒氣彌漫開來。
如同朝發夕至的迷霧一般,迅速於高空中自行旋轉,當場形成了一道漩渦式的詭異流雲。
霎那間。
整個『庖丁幫』的駐地全都亂作成一團。
不少修為低微的人早已被嚇得癱倒在地,恐怖至極的氣息摧枯拉朽。
亦如暴風雪來臨前的死寂般,以至於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
“洪孝全——!”
電閃雷鳴,霹靂不止。
高挑妖嬈的身姿陡然乍現,猶如神女般屹立在雲層散開的長空上。
器靈『屍位素餐』的目光不善,冷冷地嗬斥道“你這個不忠不義的狗東西,還不快主動滾出來受死!”
下一刻——
強勁的刀意傾瀉而下,猶如暴雨梨花般墜落向下方的駐地。
砰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爆破聲此起彼伏。
大量修為不濟的『庖丁幫』弟子們當場遭了殃,頃刻被詭異的刀意所波及,轉瞬便死傷了過半都不止。
“不是吧”
好不容易才追上器靈的步伐。
眼見對方竟發動了無差彆的攻勢,一招之內便乾掉了眾多的『庖丁幫』弟子,甚至就連眉頭都沒有多皺一下。
上官傑忍不住道“這也太狠了,下麵可都是你們『庖丁幫』的人馬,害你的是洪孝全,用不著如此趕儘殺絕吧”
“本該如此。”
語氣中充斥著莫名的殺機。
高空上的器靈麵無表情,似乎對那些逝去的幫會修士沒有半點兒的感情,冷冷道“從他們聽從小洪子的命令,對我展開追殺的那時起,命運就早已注定。”
朱唇輕啟,冰冷如同六月飛霜。
器靈麵無表情,沉吟道“那就是,死路一條。”
眉頭一挑。
上官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饒是如今他和器靈暫時是一夥的,也免不了被對方這種無情肅殺的作風所震懾。
太上無情,唯我獨尊。
和正常人相比,器靈的是非觀念完全毫無邏輯可言。
但凡有任何與其作對的那個存在,便是她的敵人。
轟——
卻聽一聲巨響乍起。
下方雄偉的主殿猛地炸裂,各種飛沙走石與碎屑淩空迸射而起,朝著四麵八方瘋狂散去。
轉瞬間——
丹青子從紛飛的廢墟中破空而出,周身青色劍氣繚繞不止,數不清的劍光縱橫交錯,剛好將其護在了最裡層。
“好強的劍氣。”
眯起雙眼。
麵對下方突如其來的爆炸,器靈顯得氣定神閒,沉吟道“這小家夥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劍道上的神通似乎很有些門道,不像是一介散修該有的樣子。”
一眼便看出了丹青子如今所施展出的劍陣絕非等閒。
略感意外之餘。
器靈卻是默默點頭,對下方的丹青子表現出了一絲難得的欣賞。
“廢話!”
上官傑揚起手中的重劍,咬牙道“丹青道長和我不一樣,他可是玄門正宗的關門弟子,修煉的,乃是正兒八經的無上劍道!”
噌的一聲~~~
悠長的刀吟劃過長空,兩個暴怒的身姿緊隨其後,同樣一舉從廢墟中衝出。
其中一人渾身上下散發出彌漫的黑煙,雙臂展開幻化出了兩隻碩大的手爪,大有吞天食地之勢。
他,正是擁有著『旋丹境』修為的鐵麵。
“大膽賊子,拿命來!”
另一邊。
『庖丁幫』的現任幫主洪孝全震怒不已,恨不得立馬將丹青子大卸八塊。
手中的菜刀掀起漫天刀芒,順勢一擊便鎖定了丹青子的頭顱。
乓~~~
陡然間。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攔在了半道上,竟徒手輕鬆無比地握住了洪孝全揮出的淩厲刀鋒。
“小洪子,不行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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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玉石般的肌膚熠熠生輝,在月色下散發出誘人的神采。
不知何時。
身材妖嬈的器靈竟然閃現到了下方,無聲無息之餘,一把就攔下了『庖丁幫』幫主的全力一擊。
麵無表情地冷哼了一聲。
器靈默默搖頭,迎著對方驚恐的眼神,冷冷道“你的刀,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如既往地太鈍,根本就什麼也無法斬斷。”
愣在當場。
兩鬢早已花白的洪孝全滿臉驚恐,如同一個孩子般顯得六神無主。
“臭婆娘”
運起體內的真元力。
洪孝全咬牙切齒,奮力想要抽回刀鋒,可卻仿佛被千鈞巨力所牽製了一般,任其如何施為都無法做到。
“你這娘們兒,分明不過是個器靈而已,卻整天騎在本幫主的頭上作威作福,老夫才是『庖丁幫』的幫主,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事已至此。
洪孝全的麵孔扭曲,不再掩蓋自己心中多年來的怨氣,破口大罵道“臭娘們兒,你為什麼不去死,中了陳家特製的蠱毒,竟然還能恢複自身的實力,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冷冷的看著歇斯底裡的洪孝全。
器靈的神情表麵如常,銀色的瞳孔中卻閃爍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情愫。
“一百五十八年,我整整扶持了你一百五十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