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依人看到那塊通透雪亮的白玉,頓時什麼傷心的情緒都沒了,連忙收過來瞧了瞧,道了一聲,“好東西啊,質地細膩而堅韌,觸感平滑無瑕,想必是於闐的和田玉吧?”
“姑娘還懂這個?”江願驚喜道。
盛依人輕咳一聲,將白玉遞了回去,“無功不受祿,江公子還是收回去吧。”
江願擺擺手,不在意道,“沒事沒事,這種東西多的是,我又不缺!”
“……”盛依人臉色一頓,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來氣了,將白玉狠狠塞進了江願懷裡,“誰稀罕似的!”
原本以為,江願是誠心想讓她當管家,所以才送了她不少稀奇之物,可現在看來,他是逢人就送啊!
一點兒誠意都沒有!
盛依人失望地拉走程無雪,朝著沈淵和謝承澤那邊走去。
江願茫然地捧著白玉這又是怎麼了?
程無雪回頭看了一眼江願,又看看滿臉怒容的盛依人,不禁挑了挑眉,“你和江公子,以前認識?”
看著程無雪揶揄的表情,盛依人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立馬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不是我想的哪樣?”程無雪打趣道,“那白玉瞧著便價值不菲,你卻如此生氣,可是因為那一句‘這種東西多的是,我又不缺’?莫非他以前也送過你類似的白玉,但是卻沒想起來?你覺得他三心二意?”
盛依人張了張嘴,隨即頗有深意地看了眼程無雪。
程無雪並不知道她女扮男裝做生意的事情,但僅從她的隻言片語和情緒上,就猜出她曾收過江願的禮物,這一點兒還是蠻可怕的。
不去當官查案可惜了。
講真,按照殿下對女子的支持,如若他哪日真的登基了,女子為官恐怕也不會成為罕見事,說不定,以程無雪的能力,有朝一日還真能成為大理寺卿。
於是,她雙手重重地按在程無雪肩膀上,麵色鄭重地問道,“姐妹,有沒有想過謀反?”
程無雪???
謀什麼——?
咱們不是在聊江公子的事兒嗎?怎麼突然扯到謀反上了?!
……
“事情就是這樣,你怎麼看?”
謝承澤將盛依人在廂房外偷聽到的內容,講給了沈淵。
沈淵微忖了一會兒,瞥了眼謝承澤,“你覺得呢?”
“我懷疑,她們交易的是科舉考題。”見沈淵問他的想法,謝承澤立馬劈裡啪啦地說道,“這馬上就是春闈了,盛世淮不可能按兵不動吧?前世他不就派人讓二皇子給開後門嘛?”
而且在書中,那十年裡的第二次春闈,為了給太子和沈淵添堵,二皇子聯合盛世淮的勢力泄露考題,可謂是頂風作案,絲毫不長記性。
謝承澤有理有據地懷疑,肯定是盛世淮出手了。
沈淵不置可否,隻是沉思著,謝承澤等得著急,不由扯了扯他的袖子,“想什麼呢?”
“我在想,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沈淵抬頭看著他,“泄露考題,必然要主考官親自出麵,否則那些學子也不是傻的,怎麼會花費大量銀錢去買一份可能是假的考題?”
“你想想,今年的主考官是誰?”
是新上任的禮部尚書,盛依人的父親,謝承澤上朝時順嘴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