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歡殿自從失火後,便被撤走了不少宮人。
但後院那些養著的家臣,卻是沒有一個離開的,畢竟他們這些當家臣的都忠心耿耿,且按照禮儀需要為主公守孝,根據親疏關係,守孝的時間長達數月甚至三年不等。
承歡殿裡已經掛上了喪幡,因為不能衝撞先帝的皇葬,也沒找到攝政王的屍體,因此大殿內隻放置了一個衣冠空棺,由家臣們輪流守靈。
這些家臣倒是兢兢業業的很,因為長期被謝承澤養在後院,吃香喝辣還沒活乾,因此守靈期間十分負責,排著隊跪在靈柩前,有的家臣甚至哭紅了眼,朝天高呼“天妒英才啊!殿下您這麼早便去了,留臣一人在這世間多孤寂啊!”,便是昏了過去。
鑽進狗洞爬入承歡殿的謝承澤,聽到正廳那邊的鬼哭狼嚎,不禁抽了抽嘴角。
包養他們的金主跑了,確實值得哭一哭哈。
至於這狗洞,還好上次謝子渺爬進來看他的時候,他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好奇,特意問了一嘴這狗洞在哪兒。
站起來,謝承澤便朝著後院跑去。
“胡來!胡來!胡來你在哪兒!”
“無痕!無跡!”
一扇木門霹靂哐啷地被推開,一身墨漬、滿臉油頭的胡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殿下?是殿下嗎?臣該不會睡著了在做夢吧?您不是被太子殿下給綁架了嗎?”
“我逃出來了!”謝承澤趕忙跑向他,“你怎麼這個德行?”
說起這個,胡來不禁幽怨地看了一眼謝承澤,“也不知道是誰,吩咐下臣一天寫一本話本。”
罪魁禍首:……
謝承澤輕咳兩聲,“不說這個了!你快收拾收拾你的金餅!跟本王逃命!”
聽到吩咐,胡來的雙腳下意識動了起來,等收拾完自己所有的財產,才逐漸反應過來不對勁兒,“殿下!您逃命,不會要花下臣的錢吧!”
“你說錯了。”謝承澤語重心長道,“是咱們四個人逃命,要花你一個人的錢。”
胡來頓時發出了土撥鼠尖叫:啊——!
“無痕和無跡呢?”謝承澤扭頭,久久等不來兩人,不禁有些著急,“他倆不會去太極殿救我了吧?”
胡來背起細囊,點點頭,“大抵應該是的。”
“嘖,沒有他倆,咱倆怎麼離開京城?”
胡來悟了,“殿下您是打算讓無痕和無跡,用輕功提溜著咱倆離開京城?”
謝承澤點點頭。
“無妨!”胡來擺擺手,“您的家臣裡有會輕功的,我這便叫他們過來!”
“也行。”謝承澤尋摸著,既然胡來覺得可以,那應該是可以的,更何況,這些家臣目前來說也確實可信。
胡來很快便帶著兩個人回來了,見到謝承澤,那兩位家臣頓時震驚了,回過神來立馬跪了下來,“殿下!您竟然還活著,太好了!”
“二位快快請起。”謝承澤連忙伸手扶起兩人,“你們速速換上常服,我且留下幾封信,而後你們兩個帶本王和胡來離城。”
“殿下隻帶胡大人?”那兩個家臣麵麵相覷,“無痕大人和無跡大人不在,您身邊怎能不留一個武臣保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