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而肅沉的聲音打斷了縣令夫人的思緒,沈淵沉著眸,對她道,“此等危害社稷之毒物,本官自是不會讓它麵世!你最好立刻交出解藥,或可還能留命一條!”
縣令夫人輕怔一下,隨即扯了下嘴角,閉上眸淡淡道,“沒有解藥。”
朱小彪湊了過來,聞言立馬道,“不會吧?你當初給我下的癮藥,就有大夫給我治好了!”
縣令夫人睜開眼,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給你下的是最劣質的癮藥,還是小半年才下一次,藥效小自然可解。若你們想要為那位攝政王殿下求藥,大可不必找我,那位大人給攝政王下的也是劣質癮藥。”
說完,又閉上了眸,“至於毒香,無解。想戒癮,隻能硬抗,再也不碰毒香。”
確認了謝承澤中的是劣等癮藥,沈淵心中才終於鬆了口氣,轉頭對著朱小彪道,“把他們暫押大牢。”
朱小彪點點頭,親自上陣,將這些人押入衙內的大牢,朱縣令見到朱小彪,頓時眼前一亮,“兒子!救救爹啊!快救救爹,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朱小彪一言難儘地望著這個爹,“爹,我是笨,不是蠢。”
盛世淮都進家門談生意了,他這個當縣令的,怎麼可能不知情?
朱縣令隻好換了個說法,懇求道,“你不是攝政王的親信嗎?你幫爹求求情,爹真的不想死啊!”
“一年前,兒子也不想死。”朱小彪淡淡地望著他,“可爹,你聽說繼母有喜了,是個兒子,便立馬拋棄了兒子。”
“如果不是因為殿下是個好人,我現在已經死了。”
“您放心,現在兒子活得好好的,也算是續了您的香火。”他關上了牢房的大門,露出一抹俏皮的笑容,“不過,您怕是見不到未來的孫子了。”
朱縣令笑容一僵,望著朱小彪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拍打著牢門不斷呼喊著他的小名,但朱小彪卻沒有再回頭。
甚至腳步越來越快。
他想念殿下了。
他回到後堂的眷屬住所,一進屋,就看到一身落魄的無痕和無跡,正趴在二殿下的床邊上。
兩個人分明也虛弱得厲害,卻不肯去其他房間休息,就連無痕都扯掉了眼紗,瞪大著眼睛守在床邊,生怕二殿下再次消失在眼前。
朱小彪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他沒有趕走無痕和無跡,而是派人去準備了熱水和新衣服,勸說道,“兩位大人還是先沐浴一番吧,免得把殿下熏醒。”
無痕和無跡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這才微微蹙眉,臉紅了一下,點頭道,“有勞了。”
等無痕和無跡洗乾淨了,朱小彪又叫人送來被子和食物,隨後便是坐在屋內的椅子上,跟著無痕和無跡一起守在謝承澤身邊,免得他醒來後喊疼,沒人能儘快去通知可以點睡穴的沈大人。
……
謝承澤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了。
外麵有些吵,他伸手想揉揉太陽穴,便感覺牽扯得肋骨很痛,頓時不敢動了。
一旁守了整夜的無痕和無跡,感受到動靜立馬爬上了床,一個伸手給他揉太陽穴,一個目光擔憂地看著他,“殿下……”
“唔……”謝承澤感覺自己說一個字傷口都疼,但見無痕和無跡這麼疲憊又擔憂,還是忍著疼小聲道,“沒事。”
無跡啪嗒啪嗒的開始掉眼淚,“殿下,屬下都快要嚇死了。”
在柴房裡被下藥的那幾天,他意識渾渾噩噩的,拚命想要爬出去救殿下,卻是怎麼都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