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蘇子苓的目光,帶著幾分打量,但更多的還是好奇。
“這套種植法子可以增產?”
“比起原來的傳統種植,可以增產百分之二三十吧,若是糞足夠多,加上追肥時間得當,可能還會多一些。”
蘇子苓想了想說道:“我們家去年試了,確有增產,加上今年糞比較充足,就帶著村裡人一起試試,若是可行,後續其實可以推廣這個種植法。”
“你,願意把這個種植法教給大家?”陸晏就這麼看著她。
蘇子苓蹙眉,“你那什麼眼神,搞得我很自私似的,再說了我為什麼不願意?若這法子可行,到時候推廣出去了,就能讓大家都吃飽飯了。”
陸晏聞言,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貪婪、自私已然成了人性的代表,起碼他見過的大多數人都是這樣的。
若是有了什麼好東西,他們都是藏起來,藏不住,那就要求利益最大化,像她這樣的……
他從未見過。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啊?”蘇子苓一臉莫名,“代表著什麼?”
“這法子……”
陸晏話還沒說出口,蘇子苓就打斷了他的話,“你不會想說,這套種植法說出來可以值很多銀子,或者若是推薦給朝廷也能得到很多賞賜?”
看他表情蘇子苓就知道,她猜對了,可是,種植法,不就是要教給農民的嘛,推薦給朝廷?她也沒那人脈啊,再說了,她推了人家就會信?
她一個農家女,大言不慚的說會種田,推翻以前的傳統種植,要更換新的種植法?
她有幾個腦袋啊?她又不傻!
不過現在嘛,隻要他們村,附近的村,更多的村子,產量都提高了,影響大了,自然能引起官府的注意力,到時候由他們上報,再來推廣壟溝種植法那自然就是水到渠成了。
“我是愛銀子,但也不是什麼銀子都愛的。”她的聲音很輕,輕到陸晏與她同坐一馬車,若是不仔細聽都聽不清。
一路無言,馬車速度很快,到了縣衙兩人也並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直接朝著彆的縣去。
按理他們去彆的縣屬於越俎代庖了,但耐不住有陸晏在。
光沈星野的身份,還不夠,畢竟大家都是同級,但陸晏不同,這丫的一直都是偷摸著乾大事兒。
給上京的信有回信了,那邊直接給知府下了旨,讓他們配合沈星野。
知府雖有不解,但也不得不同意,隻是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他一個小縣縣令,讓他一個知府配合,可再多不舒服也隻得憋著,誰讓人家有個好爹呢。
有沈星野這個明麵上的擋箭牌在,自始至終,大家都不知道陸晏這號人在。
毛魚藤雖然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但好在效果還不錯,見效也快,加班加點一天的時間,所有的毛魚藤汁液已經下發了下去。
因為毛魚藤有毒,所以這兩個村子,蘇子苓他們從頭到尾都在盯著,親力親為,生怕被大家誤食了。
隻用了四天時間,一州八縣的蟲災得到了緩解,短短七天,所有蟲子皆被消滅,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那些沒有蟲子的州縣也沒鬆懈,主動過來問了方子、劑量、使用方法等,有備無患。
蟲災來得無聲無息,鬨得聲勢浩蕩,去時褪去潮水。
轉眼五月中旬,日子細水長流般緩緩而過,再回眸,蟲災之事已過了半月有餘,現如今莊稼長勢喜人,蟲災之事仿若從未發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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