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她便起床了,今天要切蘿卜絲,還要切蘿卜條,還有醃菜膏等著熬,時間有點緊,她也就沒敢多睡。
門剛打開,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蘇子苓打了個寒顫。
入了冬以後雖然白天還是很熱,但這早晚溫度已經很低了,已然到了哈氣成霧的程度。
她攏了攏袖子,朝著廚房走去。
門一推開,就看到火塘裡的火正在燃燒,蘇母則是正在生大灶的火,聽到推門聲,她扭頭看了一眼。
“怎麼起這麼早?天氣這麼冷,回去多睡會兒吧,今天我來做早飯。”
蘇子苓往手上哈了口氣,坐在火塘邊烤著火,“不睡了,反正也睡不著,不過阿娘,你怎麼起這麼早?”
“天氣涼了,想著起來把火生起來,等你們起來就可以洗熱水了。”蘇母說著指了指熱水壺,“水壺裡有熱水,倒熱水洗臉,這冬天井裡的水都凍手。”
“噯,知道了。”蘇子苓在火邊烤了烤手,提著水壺出去洗臉。
看蘇母在做飯,蘇子苓拿了簸箕還有沒沾過油的菜板跟菜刀走到火塘邊切蘿卜絲。
凳子太矮不好切,她把桌子拖了過來,廚房裡響起了有節奏的“噠噠噠”聲。
蘇母這邊米剛下鍋,洗了把手就朝著她道:“你來做飯吧,我過來切。”
早上切蘿卜哪怕是坐在火塘邊,手仍舊凍得不行,等這一堆蘿卜切完隻怕手都要麻木了。
“不用,你手上有油,我來切好了,手上有油一會兒弄蘿卜丁上到時候放不久。”
聽到她的話,蘇母隻得打消了過來切蘿卜絲的念頭。
母女倆,一人做飯,一人切蘿卜絲,一人在大灶上忙活,一人坐在火塘邊。
除了母女倆的低聲細語,就是蘇子苓那節奏感極強的切菜聲了。
沒多大會兒,家裡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起床,蘇老爺子跟蘇父拿著鐮刀跟扡擔出門割老草,現在多割一些囤起來,過年或者下雨的時候就不用擔心牛沒得草吃了。
蘇子仲則是準備他一會兒出攤要用的東西,蘇阿奶坐在火塘邊縫補衣服。
針有點澀,她拿出蜂蠟在針上磨了磨,“你那個泡醃菜的水不倒了嗎?味道有點大,一院子都是了。”
“哦,對!阿奶你不說我都給忘了。”蘇子苓“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蘇阿奶跟蘇母齊刷刷的看向她。
“我說我有什麼事兒沒做,心裡空落落的,我忘記把醃菜膏熬起來了,現在熬起來,得到下午了才會粘稠,到時候醃菜曬得也差不多了,正好放下來一起一煮。”
聽她說完,蘇阿奶都氣笑了,笑罵道:“你這丫頭,咋還一驚一乍的呢,我還以為出啥事兒了。”
蘇子苓嘿嘿笑了兩聲,放下菜刀,“我先去把火生起來,晚點再來切。”
蘇阿奶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白天切也行,白天出太陽就沒那麼冷了,你阿公說了,今天你娘不用去地裡,在家裡跟你一起切,兩個人估摸著就沒那麼忙了。”
“噯,那正好,我還擔心忙不完呢。”蘇子苓在院子裡生著火,鍋是搬的廚房裡那口小鍋,灶是現成的,還是前兩個月炒茶葉的時候壘的,想著還有兩三個月又要炒茶葉了,也就沒拆。
臨近過年,事情越發的多了起來,要準備年貨,要打掃衛生,還要忙作坊的事兒,看似沒做什麼,可這一天下來,蘇子苓也是那忙得頭暈腦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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